我是一滴水,在时空中遨游。
唐朝时,我在山泉里游玩。翠竹之下,我被一个瓢掬了起来。一个长着飘逸胡子的男人把我倒进了一个翠绿的网兜里。兜似乎是用细绢做成的,叠了好几层。我从缝中渗过,再次出来,发现自己干净了许多,可以饮用了。这是陆羽《茶经》中记载的一种煮茶时用的净水器——“漉水囊”。明朝时,我又去浙江永嘉县溪口乡溪二村参观了一套净水系统,共五个池子。第一格里有净水材料砂石、瓦砾、黄泥,让我沉淀下来。第二格有木炭,就是“活性炭净水工艺”。第三格用来储存水,第四格我已经可以饮用,第五格用来洗东西。我惊叹于中国古人的净水技术,也想到国外见识一下。
1824年,我去了法国,化学家拉巴腊克用漂白剂给我消毒。1845年,我漂泊到英国,通过地下水流进了伦敦宽街的一口水井里。井里脏极了,似乎几个世纪没有清洗了,有还霍乱病毒。来这口井打水的人,基本都感染了霍乱。当时伦敦的空气质量差极了,大部分人都以为是空气传播,殊不知真正的毒源是饮用水水源不干净。不过几天后,这口井就被封了,并通过氯气消毒。是科学家斯诺查清病源后,想出了这种消毒方式,疫情得到了有效控制。人们对饮水健康安全开始给予重视。
21世纪,我回到中国,来到广东潮州,顺着韩江一路南下。我结交了一位朋友——“民间河长”杨喜春。他用镜头巡河,保证我的干净清洁,为饮水安全提供保障。他的那台相机不知记录了多少污染情况。上次我去文祠,发现那里的江水有变黑的迹象,好像附近山里带来的一种浮游植物大量繁殖。正要去找多几滴干净的水来帮忙,一回头发现杨喜春也在这里。他专心致志地架着相机拍照录像,把情况及时上报给了有关部门,黑水得以解决。他还会比对韩江之前和现在的照片,看看哪里不同,寻找别人难以发现的污染。不经意间,他帮了母亲河很多很多。他组建了自己的志愿队,更好地开展巡河工作,有时还会发现违规捕鱼、游泳的案例。人类有成员把青春的精力献给了我们,我们便把纯净的饮用水回馈给人类。
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我们被污染地越来越严重,影响了人类的饮水健康。各国开始给予充分的重视。中国在2021年3月1日施行《中华人民共和国长江保护法》,2021年10月30日施行《中华人民共和国黄河保护法》。现在长江黄河的水质基本都能达到二类以上,即经过常规净化后可直接饮用的水。印度也开始治理恒河,英国提倡起了再生水。
一天,我被蒸发了,成了一朵云。俯瞰地球,我看见了我走过的历史,感觉水变清了。愿此后人人都能饮用健康的水。人类健康饮水,也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