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一棵枇杷树,生长在院子前的河边上。
枇杷树在我眼里,一年四季都显得很年轻。
清晨,我背着书包去上学,经过小河边,抬头望一眼。透着阳光,每片披针形的叶子都绿的发亮,叶边缘的锯齿还沾着露珠,闪着七彩的光芒。傍晚,我和闺蜜结伴回家,经过小河,无意间抬头,夕阳下,每片绿叶都抹上了一楼红晕,格外惹人喜爱。它的叶子一直绿着,即使入了秋,它的叶子也绿着,不像其他树木一样老气横秋一一满树棕色的、褐的、黄的叶子。
深秋时节,大多数花都谢了,大多数树的叶落了,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事,要到明年春天才做打算。枇杷树却不同,早早地把花儿绽放在枝头。一簇簇的白花儿,小小的,紧紧的挨在一起。花瓣内有细细的锈色绒毛,一直延伸到它的柄部。这是树妈妈怕花宝贝冷,专门给它们加的绒毛外套。象牙白的花配上这一身的毛毛,看上去笨笨的,却不讨人谦。
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百花开成锦,这儿一团,那儿一簇。枇杷树却把果子送上了枝头。果儿青青的拇指般大小,这是两三颗,那里四五颗。像爱凑热闹的小朋友。挤满枝头,一个个透过叶缝,东瞧瞧,西望望,仿佛外面的世界怎么看也看不够。梅雨过后,枇杷果儿的皮由青变成淡黄,个头也长到鹌鹑蛋大小了。性子急的。就黄透了。性子不急的,才长出个头。嘴馋的我用“火眼金睛”就能看出哪种可以吃了,哪种还得等一段时间。
可谁还会等呢?先摘下一颗黄澄澄的,也不洗,直接沿着黑色的底部,轻轻撕开薄薄的皮儿,就看见淡黄的果肉了,就看见淡黄的果肉了。把它往嘴里一丢,嘴儿轻轻一挤,果核溜了出来,光剩下果肉,啊,真甜!甜中还透着微微的酸味儿。汁水太饱满,忍不住跑出了牙缝,弄到嘴边到处都是,不管了,用衣袖胡乱擦一把,再摘第二颗……
就这样,一直吃了十来颗,还嫌不够,若不是妈妈喊我回家,我能在树边吃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