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即将步入不惑之年,头顶本浓密的头发一撮一撮的掉落.....最近落了个健忘的毛病。
半开半掩的房门里传出父亲焦急的话语:真是活见鬼了,眼镜刚才还在这里。我就不信还能长腿跑了?当房门洞开,望见的是伏在地上的父亲, 举着手机手电筒在地下四处翻找.....一番翻找,起身放弃了最后的希望,目光呆泄的看着我。口中吞吞吐吐,不知嘟囔着什么。
四目相视却恍若隔世,这还是十年前那意气风发,怀揣着伟大梦想的父亲吗?女儿,你看到我的眼镜没有?
我鼻头一酸,其实我早已心知肚明,昨夜,父亲熬夜看着书,看着看着,和衣睡下。一宿没有摘眼镜。习惯了睡觉前摘眼镜的父亲,却没有想到往自己的脸上摸摸,只是在自己平时放眼镜的地方四处寻找。
望着满脸通红衬衫被汗水浸湿的父亲。我轻轻走上前去摘下父亲鼻梁上沉重的包袱。
不在这儿嘛!哈哈!老了真的老了,骑驴找驴。说把一手戴起帽子,一腿迈出家门,匆匆上班去了。望着远去的父亲,温热的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流落下来,他总是会忘了自己的事,但从来不会忘了我的事。
母亲开车外出,父亲只能骑小电驴接我上下学。这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走出校门。远远看见父亲在寒风中站着,手里还拎着两个冒着热气的袋子。刚走近,香味扑鼻。一定是我期盼已久的烧饼。
难以想象,父亲下班后,骑车穿过人山人海,排了一个小时的长队,只为让女儿吃上热腾腾的烧饼。七天前的随口一说却让他牢记在心。老门东小郑烧饼了解一下父亲打去的说。说着便把烧饼塞进我的嘴里。
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开心的笑着。眼角的皱纹拧成了朵菊花。他用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头。路灯下,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