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间,清粥云雾迷蒙,奶奶唤我品尝,粥香沁入心扉,那段回忆,宛若溪流般缓缓流淌。
自幼,奶奶辛勤劳作,清晨常煮热腾腾的粥,盛在餐桌前,软侬乡音唤醒我起床。对我而言,朴素的白粥自是比不上外界可口美味之物。我胡乱吃上几口,背上书包,拿着零花钱下楼买油条和面包,不曾顾及奶奶轻啜冷漠的热粥,于是,她减少了煮粥的频率。后来,由于她身体的恶化,煮粥也变得困难。
每天,我依旧可品尝小吃,但心中总有些许空缺,缺少了粥香缭绕的陪伴……
后来生了场病,病势危急,我虚弱躺在床上,光线淡淡,枯黄的落叶纷纷而下,我叹了口气,医生叮嘱我忌口,不能食用油腻食品,食欲大减,滴液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不断深深敲打着我的心。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让我窒息。就在此时,“咚咚”奶奶敲响了我的门,她在晨光中向我走来,脚步蹒跚,消瘦的身体暴露出病魔留下的痕迹。她就像是秋天枯黄的最后一片叶子,无需风吹自然飘落。
她坐在我的床边,眼眶泛满泪水,语气颤抖的说:“乖孙,喝点粥,对胃好。”我接过奶奶为我煮好的粥,粥香扑鼻,弥漫在晨光里。温热的粥汤在口中流淌,感觉温馨蔓延开来。抬头,阳光正好照在奶奶花白的头发上,一片片碎纸般的阳光漫漫而来,奶奶笑得像秋天的金菊。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朴素而苍老,银发三千,脸上皱纹纵横。似乎她生来就是为了做我的奶奶。岁月打磨后,她的心灵中充满了清澈的爱,贯穿在她煮的粥和点滴般的细节之中,让我的心中流淌着涓涓清泉。简朴的粥汤中,隐藏着世间百态,却也最能温暖人心。窗外的常青藤在阳光下茁壮成长,在风中摇曳起舞。那一瞬间,风动,心动。我鼻子一酸,泪眼婆娑,再也忍耐不住地说道:“奶奶……”
后来听说,奶奶多次尝试下,通过妈妈的协助,她再次煮了些许粥。那些陪伴的时光,清香的清粥,深深的铭刻在我的记忆里,即使奶奶已经离我而去,那份清粥的记忆依然清晰明亮,彼此陪伴,共同面对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