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家了,母亲几次打来电话,千叮万嘱元旦一定要回家一趟。
元旦一早,天朗气清,想起床了,想到年迈的父母,我买了牛奶和桂圆,就急忙往回家赶。
到了家,母亲正在剥棉花。“小姨回来啦。”门外嬉戏的小侄女叫起来,母亲已出了门来“回来了就好。”
我陪着母亲一起播着棉花,母亲变戏法似的拿出几个黄丹丹的苦柚递给了我,现在早已是严冬,家里哪里还有柚子呢?母亲看我迟迟不接,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你不是有高血脂吗?我听说这种东西的降血脂,你侄女要都没给呢。”高血脂我何时说过?隐约记得在去年学校组织体检的时候,血脂指数好像高了一些,医生说多锻炼锻炼就成,我也把这一句笑谈。我接过苦柚,上面有稻壳。原来母亲怕苦柚被冻坏用稻箩装了,厚厚的稻壳将苦又埋在里面,捧着沉甸甸的苦柚,我感受到了深沉的母爱。
记得有一次开水烫伤了我的手,从此以后每到冬天,双手冻得像发酵的馒头,红彤彤的,还裂开大口子,往外冒水,又痛又痒,让人整夜无法入睡。
夜晚,母亲突然高兴起来,说是找到了一个偏方,吃苦柚!又苦柚的皮煎水喝泡,坚持一个月,可以彻底根治,不复发。母亲吧,不复发三个字咬的特别响亮,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空欢喜一场罢了,母亲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不懈,陆续从街上买来几十斤的苦柚。每天饭后他都会剥苦柚熬杠苦柚皮,苦柚又苦又涩,柚皮之更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喝的时候总想要加点汤,母亲却说糖改药性,也许母亲怕我不喝,每次都看着我喝完才放心的离开。
也许是确有疗效,也许是母亲的坚持感动了上苍,新年之后冻疮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而且第二年也再也没有复发,母亲说苦柚真好,特意从市场上买了几颗苦柚苗栽在院子里,此后每年母亲总会留些时间给我来尝尝。
看着手中的柚子,望着日渐苍老的母亲,我的喉咙似乎被什么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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