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年糕
我向来讨厌那些聒噪的蝉。
透过窗外四季青的缝隙,阳光偷摸着爬上了我的笔尖、攀上了我的后背,风扇也散不走的热量包裹着我。“那些蝉唧唧歪歪吵死了!”本来因为结果算不出烦躁的我,在听到外边的噪音后愈发暴躁。我抬眼望向窗外,只见绿得晃人眼的叶片在随风舞动,不见“主犯”——蝉的身影。
“知了”“知了”明明是吵闹的课间,蝉的声音却莫名变得清晰起来,“小李!你是不是出去捉蝉了!”听到同学的声音我下意识回头看,小李正低着头,手捏着蝉的两侧,薄薄的翅翼在疯狂地扇动,随着的是那让人发狂的叫声。“把它放了,吵死了。”我忍不住警告小李,对方却不以为意,轻轻地将蝉放入了塑料瓶中,并又丢了一只小虫。“你最好让它安静点!”恨铁不成钢,我咬着牙丢下这个句话,便继续与习题战斗。
大抵是有了玩伴,身后的蝉也暂时消停了下来。
“先把这题……”“知了”生物老师的话语被强行打断,后桌传来的蝉声在教室一片沉默之下格外刺耳。“你们是不是有人偷捉了蝉。”老师用肯定的语气说着,推了推眼镜,眼神只在我们身上稍作停留,“你们啊,别看不起蝉,”我忍不住偷笑,已经准备好了看笑话,老师却放下了手里的书,“这可是个宝,蝉蜕还是中药材呢,我们小时候就会拿这个去换钱,这蝉……”一向严厉的生物老师此刻笑眯着眼,门口处的阳光洒在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黄的光。
趁着老师走到中间,我偏着身子向后侧了侧,用笔敲了敲后桌,“你要咋处理?”,那蝉被禁锢在瓶中一动不动,也不再歌唱。“下课放了。”
窗边的四季青长得格外繁茂,有的枝叶甚至碰到了窗檐,我猜它们或许是在偷学。“等会,”犹豫之下,我还是开了口,“我想看看,可以吗?”小心翼翼地接过小李手中的蝉,蝉两侧的身躯在规律地起伏,生命的律动在我手中清晰可感,薄薄的蝉翼在风地轻抚下微微晃动,顺着阳光,折射出一层金光。
小李在浓密之处找了片叶子,轻放后将手端在叶片下方,蝉趴在叶片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在适应,像极了老师说的蝉蜕。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些“歌唱家”们是孩童快乐的源泉;随处可见的蝉蜕成了小孩“发家致富”的源泉。“鲸落海底,哺暗界众生十五年”,在地下匍匐数年,见到太阳后每一刻都在用生命去歌唱,走过的每一步都留有它的价值。
“再见啦!”我在心里对蝉默念,每一个生命都值得我们去尊重。
听过蝉鸣,才算真正见过了夏天。
教师点评:文/年糕 我向来讨厌那些聒噪的蝉。 透过窗外四季青的缝隙,阳光偷摸着爬上了我的笔尖、攀上了我的后背,风扇也散不走的热量包裹着我。“那些蝉唧唧歪歪吵死了!”本来因为结果算不出烦躁的我,在听到外边的噪音后愈发暴躁。我抬眼望向窗外,只见绿得晃人眼的叶片在随风舞动,不见“主犯”——蝉的身影。 “知了”“知了”明明是吵闹的课间,蝉的声音却莫名变得清晰起来,“小李!你是不是出去捉蝉了!”听到同学的声音我下意识回头看,小李正低着头,手捏着蝉的两侧,薄薄的翅翼在疯狂地扇动,随着的是那让人发狂的叫声。“把它放了,吵死了。”我忍不住警告小李,对方却不以为意,轻轻地将蝉放入了塑料瓶中,并又丢了一只小虫。“你最好让它安静点!”恨铁不成钢,我咬着牙丢下这个句话,便继续与习题战斗。 大抵是有了玩伴,身后的蝉也暂时消停了下来。 “先把这题……”“知了”生物老师的话语被强行打断,后桌传来的蝉声在教室一片沉默之下格外刺耳。“你们是不是有人偷捉了蝉。”老师用肯定的语气说着,推了推眼镜,眼神只在我们身上稍作停留,“你们啊,别看不起蝉,”我忍不住偷笑,已经准备好了看笑话,老师却放下了手里的书,“这可是个宝,蝉蜕还是中药材呢,我们小时候就会拿这个去换钱,这蝉……”一向严厉的生物老师此刻笑眯着眼,门口处的阳光洒在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黄的光。 趁着老师走到中间,我偏着身子向后侧了侧,用笔敲了敲后桌,“你要咋处理?”,那蝉被禁锢在瓶中一动不动,也不再歌唱。“下课放了。” 窗边的四季青长得格外繁茂,有的枝叶甚至碰到了窗檐,我猜它们或许是在偷学。“等会,”犹豫之下,我还是开了口,“我想看看,可以吗?”小心翼翼地接过小李手中的蝉,蝉两侧的身躯在规律地起伏,生命的律动在我手中清晰可感,薄薄的蝉翼在风地轻抚下微微晃动,顺着阳光,折射出一层金光。 小李在浓密之处找了片叶子,轻放后将手端在叶片下方,蝉趴在叶片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在适应,像极了老师说的蝉蜕。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些“歌唱家”们是孩童快乐的源泉;随处可见的蝉蜕成了小孩“发家致富”的源泉。“鲸落海底,哺暗界众生十五年”,在地下匍匐数年,见到太阳后每一刻都在用生命去歌唱,走过的每一步都留有它的价值。 “再见啦!”我在心里对蝉默念,每一个生命都值得我们去尊重。 听过蝉鸣,才算真正见过了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