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二胡

五年级 叙事 899字
2022-07-22 09:18:40

鬓白的发,长满老茧的手,却能拉出一段优美的旋律,这就是我的外公。与二胡相伴一生,这就是记忆里我对外公最深的印象。

二胡是外公的宝贝疙瘩,外公与二胡的故事,从外公很小时候就开始了。

小时候,外公就整日凑到花鼓戏台前听戏,看那些二胡伴奏的艺人们的指法、姿势。这个时候,外公就特别渴望有一个二胡,但家里穷,没钱买,结果他居然找了块竹筒,然后在上面包一层青蛙皮,拿着个棍子,“滋滋”“嘎嘎”的,玩得挺有味。后来,他省吃俭用,终于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二胡。

读小学的时候放学回家,我还没迈进家门,就常听见悠扬的琴声,不用猜,自然是外公在拉二胡。一进家里,我就马上丢下书包,蹲在外公身旁,外公七十多岁了,白发中夹着几丝黑发,脸上和手上布满了皱纹;每当他拉二胡的时候,那些皱纹就会慢慢舒展开来。

外公聚精会神地拉着手中那把已经老旧的二胡,整个身体随着音乐的节拍有规律地摇摆,他右手娴熟地拉着弓弦,时快时慢,左手握住琴杆,手指在琴弦上不停地跳跃,忽上忽下……

外公一脸陶醉,我也沉浸在那变化莫测的琴声中。

有一天,外公出门散步去了,我看着倚在墙上的二胡,一时心里痒痒。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它,端详了一遍又一遍,手竟不由自主地轻轻拨动起了琴弦。忽然,我灵机一动,将二胡立在腿上,模仿外公的拉二胡的样子,左手持琴,右手拉弓,慢慢地拉了起来,我以为美妙的琴声会随之飘荡起来,身子不由得开始了摇动。

谁知,一连串“吱吱嘎嘎”的声音,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外公拉二胡时明明很轻松,不就是一推一拉吗?怎么到我拉时,就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呢?我使劲一拉,“砰”的一声,琴弦断了。

正当我懊恼时,外公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对我说:“小鬼,又偷偷动我的宝贝了?”当看见我手里断了琴弦的二胡时,外公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眉头一皱: “知道吗?弦是二胡的命。没有了弦,二胡也就没用了。”外公一边和我说话,一边给二胡换上新弦。

“有兴趣学二胡吗?”突然,外公埋下的脑袋抬起来,认真地看着我。

“切,我才不稀罕这破木头呢,拉它跟锯木头有啥两样!”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

“别急啊!练习拉二胡,心一定要要静。琴技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要慢慢练。”说完,外公就手把手地教我如何握弓,如何按弦,又如何拉弓……

如今,二胡依旧在外公的房间里,只是被磨损得更为严重,连身上的花纹也渐渐看不清了。

看着外公佝偻的身躯,再看看那把老旧的二胡,我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阵难以言表的滋味,脑海中又浮现出外公在那个洒满余晖的傍晚,细心地教我拉二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