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荟翼
闹铃的“铃铃”声划破尚未完全褪去黑夜的早晨,我望着眼前白净的馒头,咬了一口,渴望从其品出几分熟悉的,从前的味道。此刻,我又想起了你。
都说从前车马很慢,日色慢,邮件也慢。日子是极平淡的,但因有了人和回忆,却也值得怀恋。奶奶做的白馒头和那段童年时光,便是这样美好的存在。
“奶奶,奶奶,我想吃白馒头。”不停地追在奶奶后面,扯着她的衣摆,奶声奶气地恳求。“嗯,好,给你做给你做,还不行吗。”奶奶慈祥地微笑,略显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头,便拉着我的手去了厨房。
厨房里的陈设已经有点旧了。岁月带走了它们的青春。只留已经褪去的颜色。这里是奶奶的天地,是奶奶的主场。尽管装备并不十分完美,可它们都是陪伴了奶奶数十年的老伙计,奶奶与它们是有无言的默契的。
“乖,你就在旁边看着,不要捣乱啊。”奶奶带我进到厨房,弯下腰,把我拉到她旁边耐心嘱咐着。而我也会高兴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绝对绝对不会给奶奶造成麻烦。
我是极喜欢看奶奶做馒头的过程的。
只见奶奶从宽大的蛇皮袋中用不锈钢的大碗满满地舀了三碗面粉,随后将水
龙头小心地打开,只余留一个细细的水柱。水流慢慢地混合进面粉里面直到小半碗,就像奶奶的日子一样细水长流。
奶奶将水龙头关掉,已经布满时间痕迹的手熟练地将两者混合在一起搅拌,抓住它们进行按压。颗粒状的面粉与水渐渐的成了一个尚粗糙的面团。
这时奶奶就会把它从碗里拿出来,在台面上均匀地泼洒上纯白的面粉。只观她先用手掌将面团压平成饼状,再将它折叠回去;然后用拳头把它压凹下去,重重地把它翻面往台面上一扔,发出“啪”的响声。面团在奶奶手里及其乖巧贴服。任奶奶揉圆搓扁,也没有要反抗的意图。
我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心里不禁赞叹:奶奶真的好厉害啊,我以后也要像奶奶一样。半响过去,揉的面才算好了,奶奶的额头上也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尽管这样,她仍然带着笑,用手臂费力地擦了下汗,对我说:“马上就好,先等一会儿。”
奶奶将面团醒发过后,便将它放上蒸炉。我站在厨房外,面团的香气源源不断地向我涌来,将我包围,直馋的我垂涎欲滴,心里迫不及待地想要吃上一口。
被烫的两只手不停交替拿着那馒头。奶奶看我这副滑稽样,哈哈笑起来,叫我等会儿再吃,没人跟我抢。可我偏不听,还是将它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小麦的香味在唇齿间荡漾,久久不能散去。
我渴望从眼前的馒头品出几分从前的,熟悉的味道,可却是不遂人愿。那童年的白馒头,与奶奶的回忆,都是我记忆中的珍宝,是平淡的日子中值得回味的事。此刻,我又想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