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炊烟,黄金稻穗,秋之晨时。
炊烟总是召告着早晨的到来,太阳刚一露面,就开始飘荡,在风轻云淡的清晨,飘摇而上,仿佛要和蓝天白云归为一体:从第一缕微风习来,开始飘渺不定,碎散然而拉长,凌乱地散到空中便捉摸不着,继而又有新的炊烟再次袅袅而上,这样轮复,循环,像一束氢气球,缓缓而又急急地升入上空,在天空中徐行,徘徊而上,却无奈风的阻碍,终于消散于高空,与秋高气爽的高空融为一体,虽奋力而上却归为虚无。
可秋天不尽全是凋零和虚无啊,你看满田丰收的麦穗。秋风送来的稻香,总是飘香千里,既不浓,也不淡,那是稻花独特的香,在香气源头的稻田里,金黄的稻麦随微风摇曳,有节律地摇头,晃脑,与晨光熠熠生辉,与清风慢慢舞动,那稻穗中弯背的老人是外婆吗?那佝偻的脊背,沧桑的脸庞,略些迟缓的动作,是她?
我有些恍然,那细心教导我,伴我成长的不就是外婆呢?与我在田间玩耍,嬉闹的不就是外婆呢?允我摘几株麦苗,吃几个黄瓜,采几朵鲜花,与朝阳赛跑,与阳光一道,不就是您吗?——外婆。可,那转过身来与我相视而笑的容貌不是您,而爽朗的笑声也不是您,那动作,神态,表情都不是您。不是您,在田中的背影不是您啊!可一旦我问起此事,您只是轻叹:“外婆只是老了,老了呀!”
秋天,一直是您最喜欢的节日,秋日的清晨,则是您最爱的风光,炊烟,是您日日清晨生火忙碌之作,稻田也是您年年早出晚归辛劳所得,那炊烟由您升起,稻田为您丰收,可在那灶前工作的已不是您,田间忙碌也不是您,一切早已物是人非,终究老了,老了呀?可这炊烟,稻穗何不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任凭在它们面前的人老去也不停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