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某日,燥热还未退却,空调还是人们战胜炎热的唯一法器。我在冰窖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扰我的美梦,我揉了揉被空调风吹得隐隐作痛的头,懒懒得开了门。
“你怎么那么懒啊!看现在都几点了,还不起床,爸妈早你半个世纪就出门上班了。”哎哟,我一开门就面对聒噪的老弟,我的头更疼了。
我无力地说:“你去把体温计给我拿来。 ”
“哼,我又不欠你东西。”老弟不情愿地嘟囔,腿脚却不听使唤地向客厅放医药箱的地方走去......
过了一会儿,我取下体温计一看37.8℃,唉,感冒加低烧,估计是吹空凋吹的。我又躺回床上,叫老弟出去时关上门。老弟关门的瞬间,我看到的他愁苦的表情。
“咣当!”不知什么东西落地的响声惊醒了我,哪怕脑子里一团糨糊,我也仍意识到老弟又闯祸了。
可不,老弟顽皮得很,做事也总是毛手毛脚的。我有好几个水杯从他手中做自由落体运动,我心爱的文具常常玩失踪,最后却在他的书桌上找到,且有已经光荣负伤。
“咚咚咚!”又是急促了敲门声。我一打开门,老弟便急冲冲的进来,放下手中的两个碗后,他便用嘴唇不停地对着手指吹气。
“先喝水,再吃药,面条得等会儿。”还未等我开口,老弟就迅速的向我交代着,他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打出一颗颗子弹。
“你赶紧坐下,我先去贴创可贴。”弟弟又说道。闻言我才瞧了瞧他的手,上面有一个流着血的小口子,还有一些红肿。这家伙竟然变善良了?不可能吧!看来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呀!我想象着他在外面忙活的情景:电热水壶里的水还没有烧开,他就呆呆地站在一旁等看,水一开,他就急匆匆地往盛放了感冒冲剂的杯子里到水,完全不在意,喷溅起来的开水烫到自己。等锅里的水烧开了,他就把面条一根一根地放入,然后切蔬菜,手忙脚乱中一不小心切到了手......
我看着他的手,心中生出一股感动而又愧疚的情感。他似乎被我盯着不自然了,嗔怒道:“看......看什么看!我去盛面了,你赶紧喝药,行不行?”说完他背着手退出了我的房间。我端起碗,将药水一饮而尽,药水有点苦,心里却格外甜。
那一刻,我的眼角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