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过岁月的尘埃,轻嗅时光的气息,我走进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梦境,注定是一个寻不回的梦,追忆,梦依旧酣。
踟蹰进一条古老略带清新香草味的小巷,四周都住满了人家,门前青苔绿的发黑,桃花依旧,随着袅袅生起的炊烟缠绕,把我带回了梦的最深处。一切都成了最初的模样。
她独自穿过浩瀚无垠的宇宙,不远万里,托举调色盘而来,为黑白世间,勾勒上五彩的颜色炊烟总是会在这时准时飘起,淡淡的白色随着凉凉的晨风氤氲了整个小院。
在小院的东面有一片桃林,每每春天,桃花纷纷开落压满枝丫,粉色的花瓣颜色极致温柔,桃花绽放的有些凛冽,甚至有些孤注一掷,风起之时,满林花瓣飞舞,旋落与我的头上,泥土上。铺满桃花的小径是粉色的独家回忆我总是爱折上含苞待放的花朵回家插到水里,那时候不会挽留,但记忆中的桃花真的开了好久好久,春天总是好长好长。
《诗经 周南 桃夭》中写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但美好的东西总会转瞬即逝,桃花不久就全部碾入尘土。这时光秃秃的槐树,终于吐出了点点嫩芽,树上挂满了一串串花苞。起初,只在浓浓绿意中望见一点点白色,在风吹来时飘来淡淡清香,不知哪日,一树槐花全部绽放,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花香随风涌进窗内,连梦都带着丝丝槐香。我与父亲将槐花打落,大黄狗坐在我身边,看我将白色花瓣从枝条上捋下,放入带中。回家洗手,却怎么也洗不掉手中的香气,花香在指尖缠绕。
那时总是耐不住性子,在母亲做晚饭的时候,偷偷跑到地里,找一出水洼,去寻蝌蚪,带回家去赏玩,待他长处腿来,在放回田里,,蝌蚪没有找到便捞起鱼钓起虾来,运气好的话,虾可以钓整整一桶鱼也可以捞上几十条。
鸣啭的声音里,夕阳也渐渐落山,天边有一点浅淡的霞光,像是颜料中朱膘调入钛白不小心渲染在纸上,天空被染成橘色,村里的炊烟也缓缓升起与天色混为一起。我提着装满鱼虾的小桶,嗅着熟悉的炊烟回到家,母亲早已站在门口。朝尽头张望,看到我时,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了。我提着桶小跑过去,桶里的水洒了我一身,“一个小姑娘家家,整天就知道下河摸鱼”说着便假装生气伸手打我,我转身就跑,然后歪头眨眨眼看着母亲,母亲总是会笑着原谅我。我匆忙跑过去洗手,坐在饭桌前,等待我的必定是母亲亲手做的槐花饼与槐花粥,香甜的味道至今我还记得。
入夜后,喧嚣静谧下来,星子碰撞溢出孤独,将鸟儿灌醉在幽蓝夜下,夜是冷的,将我从梦里的最深处拉回现实。
如今,桃花依旧纷纷开落,隔着一朵花的距离,仿佛看到了那时,花儿随风落在我的发梢,等待的却是销魂的落寞。铺满桃花的小径是一寸寸相思,惆怅逼仄的游进了心里。
还是会折桃花带回家,插入水中,春天总是很短很短,学会了挽留,想将春天留住,可他却依旧步履从容消逝在时光里。
花儿远去了,在时光中我一直追寻着,追寻他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