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电筒的光束刺破溶洞深处的黑暗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场被表哥拉来的“洞穴探险”远比想象中惊险。潮湿的岩壁不断渗出冰冷的水珠,在头盔上凝成细密的雾珠,与我们急促的呼吸交织成一片朦胧。
“快看!”地质学家林教授突然压低声音,用地质锤指向岩壁。在强光照射下,岩壁上的纹路竟如一幅抽象画,层层叠叠的沉积岩中,隐约嵌着半枚贝壳化石。“这至少是三亿年前的海洋生物,”教授戴上老花镜,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说明这里曾是海底。”我屏住呼吸凑近观察,指尖轻轻抚过贝壳光滑的表面,仿佛触碰到了远古的时光。
突然,向导阿杰的对讲机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暴风雨提前来了!立刻回撤!”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沉闷的轰鸣,岩壁开始簌簌落下碎石。林教授当机立断:“原路返回会有塌方风险,往右侧岔洞走!”我们攥紧安全绳,在剧烈摇晃的洞穴中艰难前行。脚下的水流不知何时变得湍急,裹挟着泥沙冲刷着脚踝,冰冷刺骨。
转过一个弯道,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愣住了。幽深的洞穴底部,一汪蓝绿色的地下湖在光束中泛着诡异的荧光,成千上万只透明小虾在水中游弋,宛如漂浮的星尘。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倒映在湖面,形成梦幻般的对称结构。“荧光藻类和盲虾,”教授迅速掏出采样瓶,“这种生态系统至少隔绝地表百万年。”
然而,危险正在逼近。身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岩壁上的裂缝像蛛网般蔓延。阿杰迅速将安全绳固定在凸起的岩石上:“滑下去!快!”我握紧冰凉的绳索,顺着湿滑的岩壁快速下滑,飞溅的水花模糊了视线。就在我即将触到湖面时,上方一块巨石轰然坠落,在水面炸出巨大的漩涡。
我们在黑暗中奋力游向湖岸,手电筒的光晕在岩壁上摇晃不定。终于,阿杰发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这边!是地下水道!”我们蜷缩着身体,在齐腰深的水流中艰难挪动,每一步都伴随着石壁的挤压和水流的冲击。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弱的天光。当我们浑身湿透地爬出洞口时,暴雨已经停歇,夕阳的余晖洒在远处的山峦上,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探险画上了句号。回头望向漆黑的洞口,我忽然明白,地球的深处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将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