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又到了,同往常一样,我和妈妈又来到了市里——我学各
习、妈妈进货的地方。我已说不清这是第几次学习、第几次进货了。
下车后,妈妈拎着两个鼓囊囊的进货袋子带着我一路小跑向葫芦丝老师家里赶去。看着妈妈吃力、踉跄的样子,我心疼地说:“妈妈,咱打车去吧,这样太累了。”妈妈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没,没事,我不累,再走一会儿就到了。”我见劝说无效,便急忙上前帮忙拎货物。妈妈见了,又忙说:“不用!”边说边将货物换到另一只手上,生怕被我抢走。无可奈何的我只好紧跟在后,看着妈妈不停地擦拭额角的汗,看着妈妈瘦弱的身体,看着妈妈手中那两个重重的货袋,我只盼去老师家的路能近些,再近些。可算到了学习的地方,妈妈快速地安顿好我,又转身下楼向进货点奔去。
一个多小时的葫芦丝学习,使我沉浸在动听、优美的音乐世界里,忘了自我,忘了妈妈。学习结束后,当我一只脚刚迈出楼门时,妈妈已面带笑容地出现在门口了。看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
样子,我就知道她准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大手牵小手,左转右拐,很快我和妈妈又来到了演讲班。看时间赶趟儿,妈妈会心地笑了。我的小脸上也挂上了甜甜的笑,但我的心里却有些微微的苦。也许妈妈的辛苦让我觉得“心苦”,也许怨恨自己不能与妈妈同甘共苦倍感心苦。
演讲班,老师妙语连珠,同学们各有千秋,课堂气氛和谐,使我再度忘记了一切。两小时的学习结束了,当我走出教室时,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妈妈,可亲的妈妈第二次从进货点回来接我。
嘘寒问暖后,妈妈又急不可待地递上了刚刚买来的我最喜欢吃的熏肉大饼。我试探性地问:“您吃过了吗?”“早吃过了。”妈妈轻松地回答。但从妈妈不太自然的表情和干裂的嘴唇,我敢断定妈妈的话是假的。下午,我们又按时来到了学习的第三站——笛子老师家。
我和老师在里屋学笛子,妈妈在另一间屋子边休息边看书。悠扬的笛声使我兴奋不已,再度沉醉。做喜欢做的事情,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小时又过去了。
当我轻轻推开妈妈所在的房间门时,我愣住了:妈妈手里捧着书,侧身倚靠着椅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