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那一张张边角已经泛黄了的信封,记忆在我的脑海中展开了一幅幅动人的画卷。——题记
我还依稀记得在我小的时候, 那时候我还没学会走路,母亲便常常用她那宽大而温暖的手臂将我拢入怀中。母亲身上那股特有的体香让我无法自拔,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耳畔还时常响起母亲那温柔的声音。
每当我摔跤了,您总是第一个将我扶起,边扶边说着一些安慰我的话,还鼓励我继续走下去。我望着你那双明亮的双眸,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显得是那么耀眼,那么的与众不同,而这明亮又不刺眼,不倦人,亦不烦人,十分地柔和、亲切,像是被什么刻意过滤过似的,一尘不染的样子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暮色渐浓,晚霞从四面八方赶来,为天空染上了一抹黄晕,像是斟满了的浓香醇酒,再略微倾一些,怕是要溢出眼眸了。然而回到家中,屋里异常寂静,许是因为没有开灯,周遭黑漆漆一片。
刚扶着鞋柜脱完鞋,一盏灯渐渐亮起,妈妈随之出现在了我眼前:“今晚想吃什么?”她顺手接过我抱在怀里的书包随意的放在一旁桌子上,我看向她随口答着:“随便”,她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吃鱼吗?这次绝对好吃”昨晚也是吃鱼的,但盐放的略多,我才吃一口嘴里就被苦涩充斥,还未等那咸味在口腔里溢开就赶忙去漱了口,后来也没心情再吃下去了。
我听着她信誓旦旦的承诺,也不好扰了她的兴致,点点头就回房了。没多久,厨房里的香气就已酝酿着一路飘到我鼻间了。她还没把饭菜端到餐桌上,我就已在餐桌上等候,那鱼的色泽使人一瞧就知道这鱼鲜嫩多汁,尝起来或许更加别有一番滋味。
我不禁连连称赞,她听后喜悦又带着自豪的说,“我可是想了一下午怎么做这个鱼呢”说着细心至极的给我递上碗筷,连饭都给我盛好了。我捧着碗心安理得正想吃一口,抬眼一看,才发现她没盛饭:“你怎么不吃?我去给你盛吧。”“哎呀不用不用我不饿的。”我一听这话便知她又在忽悠我,她还没来得及拦住我,我就到了厨房盛了满满一碗饭。
她安静地坐着,手上正拿着筷子细细地替我剔去鱼刺,那盏灯的暖光毫无顾忌地洒在她身上,淡淡的,衬得她也连带着柔和许多。我把饭放在她面前,在略过她头顶的那一刹那,好像看见了一根银丝,是白发吗?我皱眉疑惑着,把刚迈出去的步子收回,仔细的在她头上寻找着什么,可能是幻觉吧。“怎么了?”她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抬头问着,“我刚好像看见了白头发”,她也没说什么,微微一楞,怔了怔又继续忙着给我剔刺了。
我全神贯注地在密密的黑丝里搜寻着,连一根细丝也不放过。过了半晌,她有点着急了,许是怕饭菜凉了,她略带焦急的说道:“不就是白头发吗,有什么好找的,快吃饭吧。”我哪肯就此罢休,嘴上说着好,身体却还未挪动半分。
并不是单纯执意要找到那白发。假若找到了,心里就会泛起苦涩,或许比那盐放多了的鱼还涩上几分。心里像有一双极不安分的手在撕扯着一团乱麻,揪的我心万分难受,但我又是想让自己放心,想着她还没有白发,她还没老呢,这种我所认为的放心不过是在自我催眠。
最后还是找到了。
那根银丝在微弱的灯光下并不显眼,甚至还在颤颤巍巍着,似乎还有些萧瑟,明明是不瞩目的白色,却比那烈日还刺眼许多,只看的我眼生疼。那白发并不是黑丝轻易沾染上的洁白,而是一根黑发在时间走过的一个又一个的年轮中最后褪为的苍白。
年华飞逝,花开花落又几时,却带走了冠着“曾经”的青春洋溢,只留下这无助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