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洒洒,是一场春天的梦。

在小雪来临前我短暂敲打下一封邮给春天的梦,晚风吹着草的软也吹拂过我还颤颤巍巍的睫毛,窗外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混在白雾里看得人也朦胧,物也朦胧。

在一片融不化的霜雪里我开始想念春,留声机缓缓旋转着,很悠闲的嗓音在来。几时睡去已经忘了,只是醒来时听见几声不真切的莺啼燕语,看见草丛的两只不耳拉着耳朵肆意奔跑的白狗和小蝴蝶图纸糊成的风筝。孩童顶着满天的白云在笑,转而又嘟着嘴抱怨风筝飞不高。

纯白色的棉布裙上有一本折了角的书摆在膝头,身上是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周围的青草味变得清新起来,心情好得让人翘了翘嘴角,纵使碎发遮挡住了眼前的残阳也不妨碍耳机里一声声歌唱春天的曲子,远方有少女架着画板一手端着调色板一手比划着两三朵嫣红的花,未名的野花就在春天里倔强又脆弱地开在一片绿意盎然里,开在少女温柔的笔触里。

在春天里好像所有事物都变的迟钝,在眼眶里没有聚焦在相机里都被弱化。“一年之计在于春”,那些生长在少年们心里的春天是一次崭新的生命,是一次重新给予希望的太阳。柔软的春之海轻轻荡漾,微微涟漪扩散至我的心里,带领我去找寻那个湮没在世俗里未经磨染的春,或许每个春都寄托着无数放飞的梦,闯过南北与四季,回到手心里便是答卷了,而我们则需要明白脚下这份土地并不是远方,眼前的春天仍可以变得更加浪漫与富有格调。

春差使春雨行至此处去唤醒那些沾着泥土腥味的、酣睡久了已有些愚钝的草根。花串和藤蔓在淅沥的雨晃荡着,长眠的生命又将活跃起来。林下受惊的云雀猛地离去,光影匆匆变幻。我曾在明朗天气里柔软的青草地上陪好友写生,和煦的暖风里不禁又惊叹其笔下春色。

白棠还未飘雨,泡桐先行落雪,卧在波涛里荡漾开来,成了纯白的波浪。渔火驶进湖泊深处,成了供予游鱼的灯塔。月光停在树梢头,坐在窗边的我总爱幻想自己变成湖面波光,可以自由的远航。

“雨是最使人暇想,最令思想潮湿的。”我有时会躲在房里观雨,一坐下思绪就像飘飞的雨一般乱作一团,又被风搅成絮状。窗里浮着雾,窗外蒸着云。窗霸道地圈出一方地来,在暗淡灰雨的加持下,像是张灰白旧照。地平线卡着三两山丘,像几块绿渍,竟浓郁到在雨里沤着也化不开。

四月的足又越过山枝,突兀的溪石上,月做碎银。几声渺远的虫鸣响在耳畔,桥潜进湖里蘸上碧色,云卧在它的山榻上,昼夜更替,晨轮日云暮轮风月。满目春色,落笔独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