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过,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深逢?当我再次回到那条槐香弥漫的老体巷,会不会回忆起时光河里美丽的沉顽淀……
听说,槐花巷要拆迁了。
外婆的故居,槐花巷,曾是欢笑滋长的天堂,久远的回忆氤氲成一抹凝愁:有多久没去探望老槐树了?
持一把细伞,渡过朦胧烟雨,去赴舍得一场花巷的重逢。
细雨打湿了淡淡的槐香,被温柔的爷轻风拥吻着,蓦然再见那片晴朗天空。
槐花巷里的老槐树是梦里的童话再树,灿烂洁白的槐花里是否住着小小的甸1愿望精灵,不然,怎会如此芬芳?苍翠浓密的枝叶,不知有没有收录这条老巷的欢声笑语?这家端来了大葡萄,那家送来了红西瓜,几壶香茶,蒲扇轻摇,几户人家都聚在大槐树下,聊家长里短,数北斗星阑,最美好的时光,悠悠地淌过槐树之下,悄悄珍藏一把槐香。
如今再见,槐树已略显苍老,是槐花巷寂寥无人的模样将它折磨成思念的姿态吗?匆匆搬迁的人儿可曾深情回眸?一滴雨无意打落下一枚花瓣,脚边的泥泞霎时盛放一朵耀眼的忧伤。
目光绕过粗壮斑驳的树干,落在一抹浅浅淡淡的艳丽里。那不是胡爷爷的彩墙屋吗?只见赤的、黄的、墨绿的、深蓝的小石子零零散散地嵌在灰白的墙体上,不复当年的璀璨。小石子许是被顽童掠去不少,就像时光小偷掠走了视花巷的人与事。
那些年,每每槐花盛放时。正是视花巷最热闹的时候。大哥哥们举着又细又高的竹竿往花骨朵轻轻一敲,似雪的槐花便飞舞着下来了。巷子里的人家不舍得都打下,一定会留下一半装点甜蜜的梦乡。而打下的槐花哟,是要送到胡爷爷家,制成祖传的中药—槐花散,再一包包送回各家各户。噢着手中沉甸甸的徽甜的药香,外婆笑呵呵地夸“清热去火,好用咧!”
去年,胡爷爷去世了,我再寻不槐花散的踪迹,就连老槐树也少开了儿,像是在怀念故去的挚友。现在,有它在这空巷中寂寞,缄默不语。我槐花巷再见时,已不敢奢望回到从只愿将映在眼帘的荒芜忘却,只记得旧时最美的模样。
雨停了,槐花巷里水雾漫漫,天际隐隐有微光在巷中打理出依恋。那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深藏着无奈和向往,那道沉默离开的背影诉说着歉意:槐花巷,再见
原来我们都是回不到从前的人,原来再见,是为了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