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梦过花旦如旧，嗅过紫檀木香，听过月琴弦响。”

破败斑驳的宅门，多年的风吹日晒，朱砂已经剥落。门框攀上了暗绿的藤蔓，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有荒草丛生，被雨淋湿的苔藓微滑。

房门口已经干涸多年的流水，因为雨的到来获得短暂的新生。从外向里望去，还可以看见院子那棵枯朽的老樟树的枝丫。

盖在屋顶上的灰瓦被多年的风吹雨打夺走了完整，失去了守护房屋的使命。不知从哪里卷来的枯叶覆满了残砖碎瓦的屋顶。人去楼空。

一刹那，我忽然看见了爷爷站在朱砂褪尽的门口，倚着斑驳的门框。他还是记忆中老当益壮模样。

“好久不见，爷爷。”我怯生生的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我的小晓岚。最近过的怎么样?”声音依旧如记忆里那般不变的豪迈高亢。

“还不错，爷爷。”我打量起面前容颜老去的他。他爽朗的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让自己过的很好的。”“嗯..那么爷爷，我可以进去坐一下吗？”

“进来?你为什么要进来?”他疑惑的望着我。我抓紧背包带子，蹦了蹦以此来缓解紧张：“就你一个人.不会很冷清吗？”

“冷清？里面热闹的很！多的都挤不下了！”他又笑，抬头望了望天空：“真的，你没必要进来。你已经有了属于你的生活，不应该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了。”

他正准备转身进门，忽的又停下脚步：“晓岚，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小孙女。”他回首看了一眼烟雨蒙蒙的青山，转身进了院子。

覆满苍苔的石阶一瞬间又变得空荡荡了。路显憔悴的背影和十年前残忍离去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

冰凉的空气中隐隐传来青衣婉转妩媚的韵白，清脆的喷呐声和老生豪迈大气的念白。雨下的更大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古老的头饰，放在了石阶上。一颗颗碧玉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撑着油纸伞独自走出阴暗潮湿的小巷后，我站在小巷口，回头看了一眼放在石阶上，已经看的不大清楚的头饰。

那九年前没说完的话，就让它帮我转达吧。以及那句没来得及说出的对不起。前尘往事，见随后再议。

“昨夜晚吃酒醉和衣而卧，稼场鸡惊醒了梦里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