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特别的日子里,钢琴声悠悠扬扬,“do,re,me……”,美好的寂静,却被父母的怒吼打破……
“你说说,你把钱弄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唉,懒得和你说!”父母的嘈杂声,引来了我和姐姐。我们苦心劝降他们,却被骂的狗血淋头。当晚,父亲并没有回来,我们家中三人也足不出房,本是白色的屋,却被铺上了沧桑的颜色。抑郁,惶恐步步夺来,冷战到来。就像是一场梦的开始,谁也没想到,这会到来啊!
次日清晨,我像往常一样跟他们问好,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父亲却在阳台,埋头的夹着烟,贪婪的抽着,股股烟味随着恶臭飘来。平时他抽烟,至少会把门关上,但是现在,却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料想着他们都这么自私自利,还是自己回房间永远待着好。
那时,网上传来一则则疫情的消息,眼眸中湿润着。在家待的时间里,已经是心胸烦闷,一家人也互吵互闹,我简直是只关在笼中飞鸟,有苦说不出。
我想和他们分享这些新闻,发给他们看看,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我想着散散心,倚靠在窗台,俯瞰楼下生机——最近南方回春,时常有着朦胧大雨,连绵不绝,击打窗户,吹奏号角,春天已经降临。绿树与阴雨,高楼与亭台,毫无生机,缺少春天该有的音符,缺少春天该有的万物姿态!热闹的变得冷淡,大妈们跳广场舞的地方,被雨滴磨出了褶皱。孩童的嬉笑的滑滑梯,堆满了积水。正当我惋惜万物腐朽时,楼上的钢琴声飘来~悠悠扬扬,悦耳动听,使我想起父亲的话。
“老爸,我想要买一个陀螺!”依稀记得父亲是摇了摇头,给了我一本书,并严肃地和我说“少玩游戏,多看书!你不是喜欢听歌吗?爸给你露两手!”于是,他上来旁边钢琴,弹起那段舞曲。那段时光,很欢乐,很短暂,至那以后,父亲就常年外出打工,很少回来。如今,时间给我们都变了魔术,熟悉的,陌生了,陌生的,走远了。 坐在窗台上,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人影。
那是父亲!他沧桑的身影如久经风霜的战士,在雨中,愈走愈小,愈走愈渺茫。每天下午,他都出去很久,也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干嘛。我就这么静静的等啊等,等到雨停了,只剩下屋外积水的流动,父亲也回来了。同时,他手捧着本小说,递给我。“你小时候嚷嚷着给你买这买那的,我觉得还是多看书对你好!”说完,他微扬嘴角。这是多少天来,第一个笑啊,这会多么开心啊!“原谅你爸吧,好吗?”他温文儒雅地道了歉。
我望着他炯炯有神的双眼,自信,坚定透露在里面,我站了起来,却发现他已经比我矮小了,也比我瘦了一圈,但他仍扛着家里重担。最后,这场刺骨人心的冷战,被父亲一一化解。 那一晚,在他洗澡时,手机响了,是父亲做临时工的钱到账了。我仿佛至于冰窟,又处在烈日下,冷意与热情充斥着我。伟大的父亲,无可披靡的他,在那个特别的日子里,我看到一个人有多么隐忍与担当。 父亲击垮的,不仅仅是这场冷战;不仅仅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经济危机;更多的,是我们对于他的误会。这些天,是他默默无闻的,用自己出门挣得的钱,养着我们。也是他,在那特别的日子里,教会我——一个人的伟大与宽广!
生活,以他重燃,为我们,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