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枝头长满了茂密的树叶,层层叠叠,有一下没一下的随风抖动着,迎合着那蓝色的天空,与那漂浮的云交融成一幅油画,远处的鸟横穿过天自由翱翔,这番风景可真是美好。
周末,我坐在琴房里。手指不停地切换,向琴弦上按去。拨片在手里已经被汗水浸湿,变得如同水中的游鱼,无法抓住。这小小的三角形拨片也后知后觉传来火辣辣的痛,指尖有几道深浅不一的沟壑,通红了一大片,好似那鲜红的樱桃。我闻了闻手,指尖浓浓的铁锈味儿蔓延开来,在我鼻腔里占据了所有的空隙,难闻极了。
我看向窗外,电线杆上几只小鸟停靠着休息,嘴里叽叽喳喳叫的正欢。我向往鸟儿无忧无虑的飞舞在广阔的蓝天,还可以任性的停歇下来,随时可以放声歌唱,好不快活。
发觉时间已经过了许久,我不由得再次看向手里的琴,圆形身材,胖乎乎的,毫无古筝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气,也无琵琶百转千回的婀娜,更没有扬琴的灵动清脆。阮,一个无人问津,平平无奇,各不见经传的小乐器。想到这,我便更加不想去练琴了。
突然,一只鸟横飞过我眼前,停落在我床外的枝头,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向屋内。我不解,小小的琴房,小小的琴,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呢?忽而我想起自己当初选择阮的原因,不正是它独特的音色吗?我面对着那只令我幡然醒悟的鸟儿,欣欣然笑了笑,对着它波动琴弦,给予我小小的观众期待的一场演出。
悠扬的琴声从那圆滚滚的琴箱中传出,音符跳跃,如鸟般轻快。阮是乐队中需求最大的弹拨乐器,怎么可能平平无奇?我之前的话有多可笑啊?一首瑶族舞曲结束,我抬头寻找枝头那只小鸟,它却已不见踪影。可能它飞走了吧。
阮是中国传统乐器,是琵琶的前身,是值得学习与发扬的好乐器。在鸟儿的提醒下,我再次端正了态度。这首曲子是非凡的,是我超越了那个无知的自己的证明。那只小鸟让我明白了中国传统的重大意义,让我明白了乐器无好坏之分。我超越了自己,那个对阮有偏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