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一个很平凡的农村人。
她是家中长姐,每天要照顾三个妹妹,为此,她没有读过一天书,是个文盲;同样的,不会说普通话。
她在这个村子长大,在这个村子老去,没见过多少外面的世界,每天只是养养鸡鸭,捕些鱼虾。
她是平庸的,一辈子没什么传奇的经历,壮丽的事业,我也从没听她提起年轻时候的故事。是因为没什么好讲的吗?我不知道。
有时,她会在暑假的时候来我们家住一段时间,不过也是妈妈三番四次提出才答应的:“哎呀,我再不回去,我养的鸡鸭要饿死了。”她总是这,么说,但我也记得,每次她来时都会给我带一大包薯片,黄瓜味的。
他会把薯片塞在包的最里面,看不出来的那种,然后轻声唤我去房间,把薯片塞给我。连带着两百块钱。“快收好,别让你妈发现了,给自己买点零食吃。”她说的很小声。
她的手上没什么肉,皮肤皱着,兽骨鱼骨头之间没有太多脂肪,但也是这样的一双手,一双带着老茧和伤疤的手牵起我的童年。
每次去外婆家,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她支起一口大锅正在炖笋干和肉。锅下灶中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令我新奇一那是毛豆杆。使人神魂颠倒的香气窜出锅子,飘到我的心坎上,笋的鲜味是忘不了的。
灶下的火不停摇曳,炽热的火苗时刻在叫嚣,美的同时散发着危险的讯息。只是见到外婆一小把一小把地向其中递柴火,又用大铁夹把它们送入深处。他好像感受不到高温一样一丧失兴趣躲在一旁的我总这么想。此打游戏一起,那在香气中烧火的老人便刻进我的心里。我也曾有幸见过外婆干农活的样子,或者说,她本就是个农民。那天,我一路跟着她来到菜地,菜地玉马路之间有一道沟渠,六十公分左右,并不算太宽。我跨过去虽然轻松,但多少有些迟疑,但她却如履平地地越过去。菜地里,她弯着腰割韭菜,左手捏住,右手持刀,配合默契。
我知道她自己是不种小麦或水稻。没财力也没人力,而是作为临时工去帮别人,工钱不比妈妈给的多,但除了身体原因,从来没停过。
她说,她闲不下来。
我的外婆,一个我在平凡的生命里遇见的不平凡的人,一个带来温暖和力量的人,我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