糍粑的味道

四年级 叙事 1279字
2023-08-12 11:41:12

“叮!”从微波炉里端出滚烫的糍粑,撒上一层白糖。我挑起一小块送入口中,软糯弹牙,但是,唉一也不是那个味啊。放下筷子,我又回忆起儿时吃到的,那令人难以忘怀的糍粑...

“砰!砰!”两声巨响在庭院中回荡。大伯他们已经在打糍粑了?幼小的我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和伙伴们飞奔进屋。

热气在我们头顶蒸腾、盘旋,米香充溢在古朴的老屋里。阳光透过焦黄的油纸窗户,映在叔叔伯伯们的身上。他们的面孔隐在阴影里,朦胧的,看不真切。只见得他们的胳膊、手、腰脚在扭动,在用力,在使劲地搏击着。木槌距进糯米团的沉重闷响,回荡在空矿旷的屋子里。这声音不光在石臼里捶打,也在我的心头擂鼓。

我们跑到石臼边,正要探手,大伯连忙出声提醒:“离远点嘞!小心砸到你!”“什么时候到我们呀?”我仰着头问道。这是刚回到老家就约定好的——今年打糍粑的时候,要让我们这些已经“长大”的小孩一起参加。“还早着呢,现在太粘了,你们没力气。”听到这话,大家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

不过没一会儿,我们又一人搬着一个板凳进来,坐在边上开始数数。“一、二、......’.数了两轮五十,满伯伯终于把木锤递给我:“好了,该你们了。”我们马上收起眼巴巴的样子,欢呼着去抢满伯伯的木槌。没抢到的,就开始磨其他叔伯。糯米其实已经打得黏糊糊了,不过,为了让我们参与其中,叔伯们只好“手下留情”。

摆好姿势,绷着小脸,我们学着大人们刚才的样子,对着石白展开“轰击”。满伯伯坐在边上,一边擦汗,一边替我们喊着数。他越喊,我们越是铆足劲,想与他们比个高下。“别太猛,坚持不住就停下,不然明天有你们手痛的。”满伯伯的忠告,我们充耳不闻,反而更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不过没一会儿,二婶就走过来招呼:“好了,好了,差不多了,不用再打了。”我们赶忙又打了几下,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手。

两个佰伯交叉着木槌,稍一搅弄,只听“嘿”的一声,原本韩在自猎里的糍粑被拾了起来。他们三步并作两步,把糍粑运到早已抹好油的石板上。糍粑散发者诱人的光泽,和木槌难舍难分。姑姑就用藤条往下刮,边刮边对我们说:“睡觉爱磨牙,就着粑锤吃杷粑。你们哪个爱磨牙,最后刮下来的就给他吃。”“我磨啊!我磨啊!”小弟蹦跳着,嚷嚷着,一张嘴门洞大开,说话都不利索还要漏风。

婶婶们一边笑,一边把糍粑抟成团。一压,一抻,一拍,白亮圆润的糍粑已初具雏形,剩下的就要交给时间去风干了。当然,我最爱吃刚打好的糍粑。这不,奶奶给大家端来了熟豆粉和香菜擂辣子。

握着糍粑,舀两勺豆粉包在里面一黄豆粉的香,花生碎的脆,白砂糖的甜,经过糍粑的包裏,变得那样细腻柔滑,甜了舌尖,也甜上心头。当然,蘸辣子的糍粑又有所不同。点点红油浸染的糍粑,那么香,那么辣,那么软,那么韧。它缠绕着你的舌头,勾引着你的牙齿,挑动着你的味蕾,让你充分感受到它的绵软。

就像老话说的那样,糍粑越打越黏,生活越过越甜。大家围坐在火膛边,小孩儿一口酥糖,一口糍粑;老人一口烧酒,一口糍粑;大人们一串笑语,一口糍粑...

那些零散的记忆被糍粑紧紧粘连在一起,将我的心填得满满的。这是刻在记忆最深处的味道,是大地的味道,是阳光的味道,也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