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无限,晚风温柔。不知不觉,眼前又浮现起那桥头的守望。
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他。我朝他缓缓走去,那张枯萎的脸慢慢在视线中
清晰了:土黄色的,嘴唇周围长满了银色的胡茬儿,像深秋后江畔的芦苇,不规则地生长着。他的眉毛很好看,溪流般流下,让整个脸庞温和了许多。火红的霞光倾斜在桥头,光芒环绕着他,为他的身体勾勒出一道金红色的线。
那是我的爷爷。四岁那年的暑假,由于父母工作繁忙,无暇照顾我,便将我托给了老家的爷爷。虽然极不情愿跟一个虽有血缘关系但又很陌生的老人待在一起,何况时间也不短,我嘴角撇了下,但最终没有哭。他蹒跚走来,终于在面前停下,向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跟着我”。随后牵起我的手,也牵起了我此生难忘的盛夏。
爷爷住在村头一间散发着浓郁陈旧气息的老房子里。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从村头走到村尾,认识了各家的爷爷奶奶,大人小孩。慢慢的,我熟悉了这里的一切。村里的同龄的小孩很多,他们的热情开放不同于城里的内向腼腆。正因此我很快适应了,且与他们越玩越好。有了玩伴,我也渐渐淡忘了爸爸妈妈。
于是,每天当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我就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爬起,随便糊弄几口粥啊饭啊,就急冲冲地奔到门外桥头和小伙伴们集合。一直疯玩到中午,一个又一个孩子陆续回家吃饭了,我才恋恋不舍的朝家走去。一回头,爷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桥头,静静守望着我。阳光下,桥头的老人,身后一条无尽的乡野小道。眼前的景象,已在脑海里刻成一幅画。我汗流浃背地朝他跑去,风在耳畔呼啸而过——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爽朗。回家路上,我走在前面,爷爷走在后面。我知道爷爷一直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我,就如同他一直在桥头等我的眼神一样。风拂弄着发梢,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日子如往常一样,每天早上玩耍,中午去找随时出现在桥头的爷爷。时光平淡的流逝着。一天下午,爸爸和妈妈突然出现在爷爷家的院子里,欣喜与忧愁猛然间涌上心头。是啊,我终要离开,离开村子、离开朋友、还有,离开不太爱说话,但一直默默等着我的爷爷。
残阳相照,拖曳出一长一短的影子。我轻轻伸手握住他的衣角,余晖斜倚树梢一——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爽朗。回家路上,我走在前面,爷爷走在后面。我知道爷爷一直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我,就如同他一直在桥头等我的眼神一样。风拂弄着发梢,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日子如往常一样,每天早上玩耍,中午去找随时出现在桥头的爷爷。时光平淡的流逝着。一天下午,爸爸和妈妈突然出现在爷爷家的院子里,欣喜与忧愁猛然间涌上心头。是啊,我终要离开,离开村子、离开朋友、还有,离开不太爱说话,但一直默默等着我的爷爷。
残阳相照,拖曳出一长一短的影子。我轻轻伸手握住他的衣角,余晖斜倚树梢一隅,泛着橙黄的光影映衬在爷爷身后,蓬勃了田间小路。
离开时,爷爷依然站在桥头,就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只是那天的夕阳红得更加深沉而热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