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想起你的时候,我总会翻开这本用浅黄书皮包裹起来的朴素的书,在阳光下,在回忆里,细细地品读。姥姥,每次翻开这本以你为主角的书,我都好像如沐春风。
翻到第59页,那天,我和你走在去广场的路上,萧瑟的秋风吹落片片黄叶,也抑制不住我蹦蹦跳跳的步伐和心头的雀跃。天是蓝的,云是轻的,土是软的。你轻轻问我:“渴不渴,想不想吃冰淇凌?”我欣喜若狂地点头,从你那干燥粗糙——你自称像“锉子”一样的手里,拿过两块钱,头也不回地跑向超市,五分钟后再举着冰淇凌冲你招手。秋天,也像春天一样暖了。
再翻到第64页,我已上小学,每到周末,你都陪着我去上书法课。我在前面铆足了劲儿地骑车,你在后面一边努力地追赶着我,一边气喘吁吁地提醒我当心车。下课后,你总要带我去吃那家包子,各种馅儿的都来一份,我俨然成了一个大美食家,每个包子都要咬上一口。很快,我就填饱了肚子,将剩下的包子推到了你的面前:“姥姥,你吃!”你总是端起水杯抿一口水,摆摆手说:“姥姥不饿,带回去给妈妈吃。”那时的我天真无知地以为你真的不饿,却不曾注意你头上豆大的汗珠、浸湿的衣衫和额角的丝丝白发。
第68页,妈妈总说你已年近古稀,我却觉得你仍如从前那般年轻,像春天的微风,令人心旷神怡。你总说自己闲着太无聊,就在楼下荒地上种菜,长出来的新鲜瓜果一袋一袋往我家送,我不想让你劳累,可每当看见你佝偻着腰却依旧挂着灿烂笑容的脸,我还是会说:“市场上的都没姥姥种的好!”你边笑边说:“就是,这是咱自己陪上心血种的。”看着你眼角的皱纹,满头银发,我把酸楚咽进肚子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本朴素的书日渐泛黄和陈旧,可是不管我何时打开它,一阵甘甜总会涌上心头,像春天山林间的清泉,沁人心脾。姥姥,读你的感觉像春天,我永远不会忘记您对我浓浓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