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悠扬而歌,钟摆翩翩而舞,窗外又是落叶满地的深秋,一方不大的写字台前,我挥笔写下秋天的记忆。
深秋时节,不似夏般热烈,不似冬般凛冽,却独有一份静谧的端庄。那时,爷爷家的一座钟以永恒不变的节奏唱着它的歌,一圈一圈地丈量着时间,也记录下那段与爷爷共处的时光。
能写诗,会书法,年逾古稀的他将生活过得丰富多彩。儿时每周末去爷爷家,他总要带着我写书法。最初他教我铺纸、握笔、蘸墨,爷爷端坐于桌前,挥笔自如行云流水,而我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看着渐渐被黑白字迹填满的宣纸,第一次我感受到书法的魅力长大些,我终于和爷爷并肩于写字台前,爷爷俯下身握住笔,专注于结构笔画之间,我的手能被宽厚的手掌紧紧包住,沉稳的呼吸声和着悠扬轻快的钟声,笔下流出一撇一捺。每次蘸墨,我都要踮起脚尖,才能探到砚台,感受笔尖划过的柔顺。心中暗暗立志要写好这苍劲有力的中国字。
年少,我一笔一画反复练着书法,正如爷爷昔日教我是那样,不急不躁,只因爷爷常说写字如做人,要沉得下心来。每每写得手酸我总是深舒一口气,闭上眼,任“嗒—-嗒--”的声音闯入脑海,那钟声不卑不亢,再萧瑟的秋都无法撼动它的步伐,指针只跟着自己的节奏一格一格地转动着。窗外秋风乱吹,卷起纸张一角,也吹散心头的疲惫,我平静下来,模仿着爷爷的字迹,一笔一画如今,我已不是那个要爷爷手把手教写字的小孩子了,也不会再不自觉地数起钟声。我也能独自站在写字台前挥毫泼墨,颇有几分大人模样。于是提笔时我多了几分从容,几分自信,不变的是仍在我身旁教我写字、教我做人的爷爷和那永远从容的钟声,这声音入耳入脑入心,回荡在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又是一年早秋时,难忘的钟声已深深刻入脑海,即使不在耳畔,却不停在心中回响,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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