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风拂面,能勾起点点思念,便是乡愁,我的乡愁。
我自小就居住在奶奶家,那儿没有汽车轰鸣,没有钢筋水泥,没有嘈杂人群。唯有一大片的田野旁,几户起起落落的人家,还有溪水边几棵沧桑的柳树,抬头便能望到湛蓝天空中的朵朵浮云。
坐在用红砖砌起的窗边,便能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有着令人惬意的享受。一杯菊花茶,一段牧笛,便能花尽一段闲暇的快乐时光。
清晨,许是炊烟袅袅飘入鼻而醒,抑或是鸟鸣风拂起身脱眠。穿衣洗漱,拢一下杂乱无章的碎发,揉揉迷迷糊糊看不清远方的双眼,但永远也不会看不清回家的路。
奶奶捋起袖子在田里晒麦谷,爷爷在后山上悉心照料着菜园。发丝未若柳絮因风起,古井里的水微微荡漾,在太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
跟着爷爷到菜园子里耕作,锄头一挥,震地有声,青菜玉米比着赛似的挺立生长。归途,夕阳西下,暮色苍苍,一阵笛声从远处传来,有着像雾一般散淡的惆怅。
饭后已是傍晚。暮色中的远山,灰暗如岱样的壮丽。苍茫里,我看见那两棵挺立在溪水边的柳树。微风摇曳着它们的枝叶,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苍劲,更加的挺拔。婆娑的枝叶透着一抹斜阳的余晖,我看见斑驳的斜阳就挂树梢上,一点点地坠落。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谐。
又是一个清晨。一封信寄到了奶奶的手里,信上的邮票画的是家乡的田野,这封信来自五年后的我,这个清晨我已经不在了。四岁时,父母便把我接到了他们的身边,离开了这个美如画的小村子。
我到了要接受教育的年龄,得去城里的幼儿园上学,获取知识。我离开的时候奶奶就一直拽着我的手,叫我好好学习,眼泪毫无顾忌地掉了出来,落在我的掌心,灼热感一瞬间全涌了上来。
其他的因为时间的流逝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上车后,将头抬出车窗,爷爷奶奶就一直朝着我挥手,一直到车出村口。我那时还是很单纯,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城中。学习繁忙,一切都是忙忙碌碌的,我渐渐长大,可回乡的机会却越来越少。于是,我怀着浓浓的想念寄出了那封邮票上画着故乡田野的信。
我终于在七月的一个下午收到了回信。爷爷在信中写道:你奶奶她不识字,都是我念给她听的,听完眼泪鼻涕一大把全抹我衣服上,你要是有空就多回来看看吧。
可我做不到。我也想回到那记忆中的故乡,看看爷爷奶奶,看看后院古井里的水微微荡漾的样子,看看溪边的那两棵大柳树,看看后山上爷爷的菜园子里的青菜玉米是不是还在努力地努力地生长着。
夜晚。我将乡愁寄一抹于月亮,和她诉说着儿时快乐的回忆。
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洛城。
总有种守望不分冬夏,我提笔落下最后一行字,以谨记我那美好而遗憾地感情——我的乡愁,我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