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不禁驻足在氤氲桂花香的院中。
从未见过如此萧瑟之景。地上到处落满已经凋零的桂花,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无情的碾过,细碎的花已与黄土混为一体。秋风飒飒,吹落了瓣瓣残花。此时,桂花树不再是一片的金黄,取而代之的是暗淡的焦黄与枯萎的深棕。枝干上裸露出来,桂花树变得消瘦,发可危。好像一阵大风就可以潦倒它。这满树的苍凉,触动了我的心弦,不尽的情愫重返脑畔。
回首过去的岁月,每当夏末来到时,庭院中,梧桐便舒展开嫩绿的枝条,大大小小的桂浅的黄,和风拂面,黄便流动起来,欢笑起来,兀自盛开。树上居住的黄丽也欢喜得啼叫出清丽的嗓音,黄峰和彩蝶在枝间乱舞。家中亦有桂花香,却是外婆拿手的桂花糕,淡淡的鹅黄色,入口即化,似蜜一样甜美。我也曾尝过桂州特色桂花糕,不及外婆做的有人情味。
此时,望着桂花树绽放着最后的花朵,不禁沉沉哀叹:为何花有选择绽放的方式,却没有静候死神的权力,既然给了你一身的璀璨,为何又要一片片收去?徘徊。又徘徊。无意之中,就在将落之花下,明灭可见翠绿的小灯笼悬挂在上面。细看,是一层层小巧玲珑的小果子。大概这就是桂花所结的果实吧。在风中洋溢着,露出孩子般天真忍俊不禁的笑脸。
我忽然醒悟了,觉得我的哀叹大可不必,而且十分幼稚呢。原来桂花所经历的从喧嚣浮华的盛开到寂寞宁静的凋零,这花开花落,是为了不断的吸收养分和阳光,招蜂引蝶获取的花粉,来孕育新的生命。年年凋落旧花,以此渴望来年的再生,它才没有停滞,没有老化,而目标在天地空间里长成材。
生命在蜕变里成长。花如此,人亦如此!竭尽毕生精力,无数次嘀泪的跌倒与爬起,为的是有朝一日能似花一般傲然绽放与风共舞。那美好的赞誉,执着的索求也会成为结下的果实,悬挂在枝头。
我于是很敬佩起桂花来,祝福与它。桂花香虽不及玫瑰,百合香更优雅,但它更感到生命成长的韧性和乐观,更加浓郁。
在浅黄色的光泽和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