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推开民宿的窗,风先带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扑进来——不是厚重的甜,是清清爽爽的香,混着海边的潮气,轻轻绕在鼻尖。我顺着香味往楼下走,看见院角的老椰子树下,阿公正弯腰捡着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是昨夜被风吹落的青椰子。阿公拿起一个,指尖敲了敲椰壳,“这颗熟得正好。”他转身从屋里拿出弯刀,刀刃贴着椰壳转了圈,“咔嗒”一声,顶端就开了个小口,乳白色的椰汁顺着切口微微溢出,那股香味更浓了些,带着点草木的清新。
我捧着椰子坐在树下,吸管插进去,吸一口,清甜的汁水滑过喉咙,凉丝丝的,香味却留在了舌尖。风一吹,椰子树的叶片“沙沙”响,枝头挂着的椰子轻轻晃,偶尔有熟透的椰果落在沙地上,裂开的缝隙里,能看见白白的椰肉,凑近闻,香味里又多了份阳光晒过的暖意。
到了傍晚,这股香味又飘到了街边。卖椰子糕的小摊前围了不少人,蒸笼掀开的瞬间,热气裹着甜香散开,粉嘟嘟的糕点裹着椰丝,咬一口,软糯的糕体里满是椰子的味道,不腻人,只觉得温柔。旁边的摊主还在炒椰粒,金黄的颗粒在锅里蹦跳,香味飘得很远,连路过的小狗都停下来,对着小摊摇尾巴。
走的那天,我把晒干的椰片装进背包。飞机起飞时,拆开袋子,熟悉的香味漫出来,忽然就想起了院角的老椰子树,想起阿公递来椰子时的笑脸——原来有些味道,早把一段日子的温柔,悄悄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