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人世间,无人生来便是一个完美体,同我一样。但是我是自在的。
风起,一辆火车疾速前进,冲破我身体的边界。转眼,它变成我童年时的火车,带着春天的甘甜和夏夜的燥热。儿时,母亲总会在院子里种上一两棵柿子树,那些种子也不知从哪带来的,或许是春风赠送给母亲的吧。母亲把种子撒在土壤里,每次都撒一大把,可活下的只有三两棵。小时候一放学。我便嚷嚷着叫母亲快点把我带回家去,让我仔细瞧瞧柿子树发芽了没有。我急,可柿子树不急。它可不急冲冲地生长,只是在适宜的时节慢慢地、自在地伸展着芽叶。柿子树自在地生长,我也一样。
七入岁时,总喜欢扒柿子树的枝叶,有时一不小心便把那稚嫩的枝叶扒弄下来,于是便悄悄趁母亲不在家用胶偷偷粘起。母亲一回家,我便躲在柿子树后,可母亲拆穿了我的小把戏,便少不了一顿训斥。
每到柿子成熟之际,我和小伙伴就会搬着小板凳踩在上面摘柿子。那时村子里的柿子香是最浓的。那时的柿子树也是最自在的,即使枝叶被破坏。摘下柿子后,我们便一同到池水边洗柿子,母亲洗着柿子,我便和小伙伴在池水边互相泼着水,总会把自己弄湿透,自在围绕着我。
母亲喜欢把熟透的柿子做成柿子酱,味道更好。她先把洗好的柿子用刀子切成块,再把被切成块的的柿子放置于大碗中将其腌制,撒入砂糖,柿子香更浓郁了。在某个无聊的午后,柿子块便腌制好。母系把腌制完成的柿子块放于锅中,进行翻炒。那时的我总是喜欢站在一旁看着,拉着母亲的衣角,不停地问熬好了没有。柿子香弥漫在空中,自在也是,弥漫出天际。
柿子酱熬好后,我便近水楼台地抢前一步,把柿子酱装在碗中,总会把自己吃成龙猫。有时母亲外出,我便悄悄拿走装好罐的柿子酱,躲在柿子树后吃。母亲回来后,总会看见一个个空罐子,那时我已经跑过了几十米外了。
柿子树是自在,我是自在。不完美才是人生,与其完美,不如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