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墙边的座钟肯定想我了
重重地擂响我沉沉的门扉
整整五下
就像重逢的兄弟
五记带着体温唤醒多年前记忆的拳头
坚硬的床板
把纠结的思绪熨烫得很平整
就如童年时
永远挂在货架上的五彩吊吊床
夜色很柔
但夜里生长的根茎却很茁壮
头脑被蛰伏的深爱灌浆
清晨和暗夜若两扇磨盘
粗粝的爱揉搓我蹦跳的思念
圆润清香
像刚醒来的带露的啁啾
像梦境发酵的青青的麦粒
像一枚迟疑很久迟迟落下的棋子
想把撒过欢儿的那条长长的路还给你
想把整片整片滋长思念的土地还给你
想把绣着油菜花边的春天还给你
可是
当我从五点钟的故乡醒来
除了那已被麦芒刺破的梦想
我已经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