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的错吗？

窗外的雨轻轻敲打着玻璃，像谁在低声啜泣。我坐在书桌前，盯着作业本发呆，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些话语：“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明明是你，还不承认？”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页皱了的纸，心里一遍遍问自己：真的是我的错吗？

那天下午，我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临走前，我还特意绕到窗边，给那盆绿萝浇了水。阳光斜照进来，叶子闪着光，安静而美好。我轻轻关上窗户，拉好窗帘，才背起书包离开。可第二天一早，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惊呼——绿萝被打翻了，泥土撒了一地，连同旁边的同学作业本也被沾脏。老师皱着眉问是谁碰的，没人回答。当得知我走得最晚时，大家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应该是你不小心碰倒的吧？”老师说。我急忙解释，可没人愿意听我说完。一句“既然你最后走，就有责任”堵住了我所有的话。

课间，我走过教室门口，听见有人小声议论：“看起来挺老实，其实粗心得很。”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我想大声说不是我，可声音卡在喉咙里。我明明记得，离开时花盆好好地立在那儿，连位置都没变。我甚至记得自己还调整了它的朝向，让它能多晒一会儿太阳。可这些细节，在“结果”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晚上躺在床上，黑暗中睁着眼睛。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墙上，像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我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盆绿萝倒下的画面——可它究竟是怎么倒的？风吹的？猫跳上窗台？还是有人恶作剧？没有人去查，也没有人想查。他们只需要一个答案，而我，恰好站在了最容易被指认的位置。

真的是我的错吗？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会在意真相。

我只知道，那一刻的沉默，不是认错，

而是心，悄悄地，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