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微风和煦,阳光正好,枇杷树下,奶奶又在为我缝制衣服。“噗嗤”,我一不小心将口中的茶水喷到了奶奶的身上。
奶奶拍拍身上的水,嗔怪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一听,连忙起身,拉着奶奶的手,想让她也坐下来。
奶奶叹了口气,“算了,我先给你缝好衣服。”说着,她坐下,将衣服铺在膝盖上,右手拿着针,左手捏着线,将线头放进嘴里,轻轻一吹,线头便又长了一点。她用牙齿轻轻咬住线头,一手捏着针,一手捏着线,“哧”,一穿,针便穿过了。
我靠在奶奶身旁,看着她,忽然觉得,奶奶那头乌黑的发丝中竟掺杂了几丝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是岁月的痕迹吗?
奶奶的手又伸向枇杷树,摘下一片枇杷叶,将线绑在叶柄上,“啪”,叶柄与叶片脱离了。奶奶又将叶片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一下,把线头放进嘴里,手轻轻一拉,线头又长了一点。她用手捏着针,一穿,再一穿,一穿一穿,仿佛熟练的技巧让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她忽然笑了,“奶奶以前可厉害了,我给邻里街坊做衣服,一做就做了好几年,别人都叫我缝纫机。”
我笑了,是啊,奶奶年轻时可厉害了,奶奶还教我做过布娃娃呢!奶奶曾给我做过一个兔子娃娃,雪白的绒毛,长长的耳朵,小小的尾巴,真好看。我把它放在床头,睡觉时抱着它,感觉真好。
我记得我上小学时,奶奶每天早早地起床,等我睡醒,奶奶会拿出一件新衣服给我穿上,那衣服是红色的,上有两个兔子娃娃,我特别喜欢,所以奶奶总是每天给我换上它。现在,它已经被我穿破了,再也穿不上了。
奶奶缝好了衣服,拉起我的手,将衣服给我穿上。我一动不动,奶奶就轻轻地帮我整理衣服,将衣领拍拍,将袖子抚抚,将衣服按在身上,让我看起来更加精神。奶奶说:“等会儿,我去摘些枇杷给你吃。”
我点点头,看着奶奶走向枇杷树。奶奶用双手摘下了一筐枇杷,放在桌子上。我走到桌前,奶奶让我吃枇杷,我笑了,一咬,汁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真甜。
枇杷树下,是童年,是快乐,亦是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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