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晚
每次看到满盘碧绿,唇齿留香的凉拌香椿,我就会想起外婆那粗糙而又温暖的大手,和她慈祥的笑容。
在我的记忆里,外婆的手,不是灵巧的、细腻的,而是粗糙的、布满老茧的。可是在我眼里,却是那样的灵巧。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吃外婆做的凉拌香椿,只要一端上桌,我就会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香椿,放在嘴里细细品尝,香椿的鲜香,酱油的咸香,洋葱的甜香,融为一体,香香的,甜甜的,是我儿时最爱的味道。每次外婆都会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边又把凉拌香椿夹进我的碗里,一边还不停地叮嘱我:“慢点吃,别噎着。”
在我的记忆里,外婆总是喜欢穿一件灰蓝色的粗布衣,脚上总是踩着一双沾满泥土的黑色布鞋,头上戴着一顶灰蓝色的布帽,总爱把衣服包得紧紧的,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让人一看就觉得慈祥。我总是跟在外婆身后,看她忙碌的身影,那时,她总是弯着腰,佝偻着背,拿起菜刀,对着案板上的香椿切下去,刀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我总觉得,这一刀落下去,定能切出最美的香味。她将切好的香椿放入一个大盆里,加入调料,用筷子搅拌均匀,放在一旁静置。最后,她拿起盘子,用筷子将香椿装进盘子里,再撒上芝麻,一道凉拌香椿就做好了。
外婆端着盘子,朝我走来,对我说:“乖孙女,外婆做了凉拌香椿,你尝尝看,好吃不?”我看着盘子里碧绿的香椿,不禁垂涎三尺,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香椿,放在嘴里细细品尝,香椿的鲜香,酱油的咸香,洋葱的甜香,融为一体,香香的,甜甜的,这味道真是让人回味无穷。我连连点头,对外婆说:“好吃好吃,外婆你做的最好吃了。”外婆听了,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边又把凉拌香椿夹进我的碗里,一边还不停地叮嘱我:“慢点吃,别噎着。”
后来,外婆因病去世了,外公又结识了新欢,只剩下我,孤独地生活在这个冷冰冰的房子里。每天,我都会拿出外婆给我留下的食谱,试着自己做凉拌香椿,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都不如外婆做的好吃。
外婆的凉拌香椿,在我的心里,成了我对儿时美好时光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