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久久地注视着斜倚在橱柜里的那把火钳子,我的心就会那么怦然一动,儿时那段香甜酥脆的回忆便拥挤不堪地进入我的心里。
自我有记忆始,灶台旁就有火钳子的身影。我坐在灶台前的小横凳上,奶奶就用火钳子添加柴火或煤炭,灶里就红红火火地亮起来,噼里啪啦地烧起来了。火钳子,特别像妈妈手里拿的加⻓版的不锈钢理发剪,只是手持的地方常常套着黑色发亮的布。
那火钳子太沉了,我用两只手也只能颤巍巍地夹起地上的碎树枝。爷爷站在一旁,抽着烟,笑呵呵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爷爷就单手夹起几根手腕大的树枝,放在灶台两旁,上面还横放着几根小木条。火钳子在爷爷手中一开一合,乖顺流畅,行云流水。
爷爷要教我如何使用火钳子,但我趁爷爷不注意,撒腿就往外面跑了。
“哎,这孩子又跑掉咯!到时候⻓大连生火都不会。”奶奶笑着说,声音顺着⻛吹到我的耳边。
每当隆冬来临,天寒地冻,我们家就围坐在灶下一个铁盆边,用火钳子把灶里面的红木炭拨下去来取暖。上面的水壶袅袅地冒着热气,电视的荧光屏闪着光,大家嗑着瓜子,聊着家常。
我们有时还将小小的土豆、红薯等搁在火钳子上面,火钳子这时就变成了一个“烧烤架”。我喜欢放白粑粑,奶奶偏爱烤馒头片,爷爷什么都爱吃。火舌滋啦啦——滋啦啦地舔舐着⻝物,⻝物瞬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屋子里弥漫着氤氲的气息。
不久,煤气灶走进了千家万户,灶台以及它旁边的火钳子也逐渐遗失在某一个⻆落里了。但前段时间,那句“火钳刘明”,谐音“火前留名”的流行语,着实再让这“火钳”出现在大众眼前,我的每根神经又重新奔向那遥远的童年。
教师点评:文章主题明确,取材真实,文笔流畅,情感真切。文章字里行间流露着浓浓的情感,颇为打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