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一天,草群遍地是,鸟儿捎喜信。春雨之抚,助树儿蓬勃生长,道出阵阵喜语,孩童们耍于田野中,奔于草群间。却见我独与电脑做伴,按键声“哒哒”直响。
妈妈见我如此,急递给我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时间都去哪了?”
我紧紧抓着这张纸,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灌入全身,我越看越着迷,被“时间”一词的魔力所吸引,不一会儿便被卷入回忆的漩涡。
那年,我七岁。
那日,许是好奇心驱使,憨如大熊的我满腹狐疑地走到妈妈跟下,咧起月牙嘴,嘴角扯出孩童独有的红晕,痴痴地问:“妈妈,老师说时间,叔叔阿姨说时间,你也说时间,那我很好奇,时间都去哪了呢?”
妈妈听后,蹲下身,一会儿眼色透光地望向“调皮大王”哥哥,一会儿狐狸似的眺向“话痨”奶奶,轻抚着我的头,柔声道:“孩子,时光少年擦亮了人们的眼睛,岁暮巫婆迷失了人们的双眼。”
我愣如木头,脑子里尽冲来“不解”二字,汇成一片片水雾。只好急冲冲地拉住准备离开的妈妈:“妈妈,什么意思啊?”
妈妈转身,付诸我满天星的笑,仿佛在等待我自己去发现,倏然离去。
阳光甚微,我无助地望向屋顶的瓷砖,不甚了了。啊!什么意思呢?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可当我瞥向哥哥,一阵窃喜潮水般涌来——对呀!妈妈不告诉我,哥哥总懂一点吧?
窗外的阳光渐渐地,一束多一束,撒满大地。
我一拍大腿,期待和兴奋的情绪于胸中蔓延开来,兔子般跑向他,拍拍他的脑门:“哥,'时光少年擦亮了人们的眼睛'是什么意思啊?”哥哥听后,先是予我一副惊奇状,后是半跳着眉梢,磕磕巴巴地回答:“呃,可能就是年轻时独有的志气和稚气鼓舞着我们,让我们充满朝气,让我们步入正轨,让我们与新时代、新生活和新未来接轨,让我们后半生过得有成就感吧!”“哦!原来如此!”我听后豁然开朗。但很快我发现前后两句十分矛盾:既然他们两个都是时间的使者,为何一好一坏呢?是不是还要看自己的运气才能得到“时光少年”的眷顾?
天上的乌哥成群结队地殴打着白云们。
抓着这些“疑惑囊”,我走出哥哥的房间,老远看到了正在拔花生的奶奶,便想都没想,“刷刷”奔了上去,跑到她身旁:“奶奶,你说,'岁暮巫婆迷失了人们的双眼'是什么意思啊!”奶奶边拔花生,边徐徐语道:“呦呵,乖孙儿今儿有出息啦?我觉得嘛,就是人生苦短,尺璧寸阴,人呢,是会变的。有些玩日愒月的人会被名利啊,财产啊,各种圈套啊迷惑,也自然会因此步入歧途,与恶势力勾结,成为他们的'接炬人'。”我潘然醒悟,小月眉兴奋地蹭蹭往上跳,一跳三尺高,感到一股浓浓的自豪注满了我的身躯:“哦!我终于懂了!”
阳光刺破天穹,白云打散了乌云。
说白了就是看你选什么样的路子嘛!
当然,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又来到了“出题老师”妈妈的脚下:“妈妈,我解开谜题了!就是你选择什么样的路,时间就去了哪嘛!”
“可爱的孩子,不是这样的!”妈妈指着我眼看就要奔出身体的心脏,又走了。
那日的天象就这样定格在此:黑白混杂在一起。
记忆到这就结束了,我也从漩涡回来了。
当我再次看见那张纸,我悟了,二话不说,封印电脑,提笔就是:“时间是最忠诚的,亦是最不老实的。你去哪它也去哪,情愿被你利用,但就是不肯走进你的心,要自己摸透自己的心。”天终于穿上了黄裳,提着浇水壶泼了泼地儿。
妈妈嘴角上扬,笑出了眼泪:“‘岁月的流失固然无可奈何,而人的逐渐蜕变,却又脱不出时光的力量’,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一会儿的功夫,却见母子俩步于浓浓绿荫下,花香缠绕着他们,近有脚声,远存鸟吟。走下去,走下去,再走下去;而案前那纸,静静地,静静地,静静地诉说着喜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