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斜,映千户人家。嗅着那几分乡村的柴烟味,我推开了那扇半倚着的木门,那熟悉的鹦鹉叫声竟没有如往年那样如约而至,望那曾经饲养鹦鹉的角落空荡荡一片。
“咳咳咳咳”,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厨房中走出。那花白的头发使我的心不由得一颤,“爷爷,我回来了”。他猛地转过身,看到我后呼的绽放出笑容,迎面走来爽朗的笑道:“回来了啊,你老爸呢?”“爸妈在厂里还有些工作,过年应该赶得回来。”爷爷的眼睛顿时焕发出光彩。“没事,他们也很辛苦,来,尝尝爷爷的手艺。”
饭桌前,嚼着那令人怀念的味道一阵心满意足,我把余光投在那个角落,向一旁看着我满脸笑意的爷爷道“爷爷那两只鹦鹉去哪了?”爷爷顿时收敛了笑意,把目光投向那个角落,不语。片刻,他微笑道:“他们去寻找更广阔的天空了。”说完就拿着自己的碗去洗了。余晖斜射在爷爷的头发上,我分明的看到那闪闪的银丝熠熠生辉。
深夜月亮和星星沉默着,天幕一片安详,我起床上洗手间,忽见一黑影身子微弯,在院子里徐徐走动。我刚想喊抓贼。谁知定睛一看,原来是爷爷,我揉着惺忪睡眼道:“爷爷您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爷爷惊讶地嗯了一声,扭过头来道:“人老了睡不着,起来走走。”我敏锐地捕抓到了爷爷眼中那一抹哀伤之色,试探着道:“爷爷您是在想那两只鹦鹉吗?”爷爷眼神一颤背在身后的双手似乎在颤抖,他望向天空叹了一口气道:“想呀,当然想,但他们终究是要走的啊,广阔的蓝天才是它们的世界。”他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片刻后道。:“就像你爸和你大叔二叔,我不能让他们永远留在这个小乡村啊。”我恍然大悟,在爷爷心里爸爸和大叔二叔,就像那两只鹦鹉,凝聚了他毕生心血,尽管爷爷深爱着他们,但他知道必须放手让他们去拼搏,车水马龙的城市才是他们的用武之地,并不曾埋怨他们没有时间陪他……
过年那天父亲和大叔二叔都回来了,爷爷可乐开花了,虽然吃完饭我们就要离开,但爷爷仍然笑得合不拢嘴。
离开时爷爷送我们到门口,我们在门口告别了。望那朴实的老人和那半倚着的门,我仿佛又听到了那熟悉的鹦鹉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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