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远方花枝绚烂,唯有那光中的马匹一路移行,踏着永生的花枝,驮着记忆和梦想。
初至圆明园,时至隆冬,怪时失去了绿色的装饰,森然骇人,苍穹变幻无穷,或彤云密布或净云无翳,站在这里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时间明晃晃的锋刃将明和暗、昼和夜切开。
我沿着象牙色的石壁一路前行,眼前景物庞杂,耳边渐失游客嬉笑的言语,在断壁残恒的掩映下,遥远深邃的天空,肃穆的让人宛如一下子断绝了尘缘,拍灰黑古朴的色调,好似置身一个世纪前的放映机中,只感丝丝微风穿梭在乱石衰草之间。
突然记忆起为建筑家曾言“建筑是凝固的音乐”才惊觉,那好似哀叹的风声原是废墟的召唤。这身持续了多久?我想也许它来源于风烟四起的1840年……
复前行,暮色四合与外观的石块白的分明,几座大石叠在一起,露出一个空隙,想要开口对我讲话。冥思之际,不觉已到了凝固了历久的大水法遗址
神圣的白柱悚然遗存烧灼之迹,仿佛一场罪恶的大火重现眼前;规整而极具美感的石柱上马骇人的断痕,无一不诉说着历史的悲剧,置身其中,只感被灼伤般心如刀绞的痛,俨然被这份厚重、窒息的废墟压垮。我痛心于它身上壮美的隔陨石雨灭,而那些斑斓的色彩也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腐蚀。
废墟,不愿永久停泊。
另一侧导游义愤填膺的解说着英法联军掠夺的事实,多种语言已成官方文字,沉默不言却掷地有声一一中国的国门被洋枪列炮,打开屈辱的半殖民地封建历史逐渐开始,疯狂搜刮后一场大火燃尽了一切,我几乎逃离一般,冲出原地,无意徘徊,不曾想误入了一座花园一一原是后花园。我从沉重中走出去是疏林远树。霞光四溢,面颊上凝固了江风吹冷的泪,无声的废墟,屹立在华北平原,不会惊变。不会化烟,在扶摇直上起舞弄人间。
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中写道“大地默默无言,只要来一二个有悟性的文人一站立它封存已久的文化内涵也就能哗的一生奔泻而出,文人本也萎靡柔弱,只要被这种奔泻所席卷,倒也能吞吐千年。”废墟又说,借鉴历史,其根基,因是历史重殇的反思,去改变现状,而非沉湎。
“一个世纪是两个百年,一百年毁灭,一百年新生。”我沿着一片新生走出去,追溯文明滥触,再时光一偶闲庭信步。风起云涌,历史沉浮,正所谓“千般荒凉,以此为梦;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此刻,世界呼啸而来,我怡然走出去走,走往远方,世界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