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多树啊”幼时的我发出这样的感慨,越野车在草原上奔驰,我扒着蒙着黄沙的窗户,向外看去,视线被成片的树林牵引,他们在我眼前飞逝,那时,我只觉树的繁多,因此惊奇,而不知名字,渐渐大了,才知道那片树原来是胡杨林。
当年,我们全家去内蒙古自驾游,在那广阔湛蓝的天空下,我才发觉生命的浩渺。不必说携裹黄沙的微风,也不必说无垠无边葳蕤的草原,单是那一小片胡杨林,就曾让我诧异许久。我们去时,正是立秋,天正凉,阳光懒散投下来,这正是观赏胡杨林最佳的时节。
一片片胡杨林相连着,一眼望去,望不到头,中黄的叶子一堆堆地挤着,各种的黄被风吹过,飒飒的声音起伏,像连绵不绝的沙丘有了生机,我用手覆上他布满沟壑的树干,透过这一条条纹路,我仿佛能知这棵树,不!这片树!坚毅的脊梁,不屈的精神。风裹挟着黄沙,一阵又一阵吹来,击打着树干,树叶,树枝,他们倒下了吗?不!他们以最坚定的决心,与永不停息的风对抗着!他们绝不会倒下!我眼前仿佛显出一群驻守边疆的战士,他们的背影与树重合,恍惚间,他们成为了胡杨林,或者说,胡杨林成为了他们。
我曾在地上捡过几片胡杨叶,,大型是一片椭圆带着点尖,周围是小小的锯齿状,那黄从上至下,由浅到深,仿佛沉淀下来了,似水一样,缓缓流着,流经我的心里。他的叶脉是更为深的棕褐色,由主枝向四周蔓延,颜色也愈来愈浅,变成了淡棕色,似烘烤后的阳光,无一不透露着生机。
后来,我曾在书页里发现我之前夹着的树叶,因长时间的脱水,那树叶变得更脆,我举起他,对准阳光,鹅黄的脉络清晰可见,我仿佛也透过这片叶子,看到了我的蒙古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