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求精

秋风吹落了红红的果实，砸得满地通红，院子里弥漫着柿子的清香。一时间，心中竟泛起悲伤。

那时正值金秋，是柿子要成熟的时候，每每夕阳西下，外婆总会搬来她的木椅，倚在树下，享受清凉的秋风和金色的暖阳。外婆的小院总给人“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的感觉，一口长满青苔的石缸、一架褐色的树藤、一株斜倚着的花树，都浸没在浓浓的柿子的诱人香味中。

曾听外婆提起，她小的时候，正如我这般年纪，每每到了柿子成熟的时候，同村的、邻村的小孩，便悄悄到这里“偷”甜甜的柿子吃。那时小院还没有修围墙，只留得几片栅栏稀疏拦挡。外婆说，她个子小，摘不到高处的，便踏着旁边的柴草堆，爬上树去。可爬上去，还是够不着，心里焦急呀，因为只记得当时年少，外婆的小院已筑起了高高的围墙，院子中的柿子树，却比墙还要高了。

柿子成熟，外婆将它们轻轻摘下，高处够不着的，有长梯，我在下面扶着，外婆站着高高的，不一会儿便装满了好几个竹篮。一抹暖阳下的微笑，是那样的喜悦与激动！那年，又是柿子大丰收！外婆曾说，我小时候一人就能吃一大袋呢！

如今，红红的果实依然挂满在枝头，可我却吃不下一大袋了。四季，已流转变幻；枝桠，黑发变白发。我该为柿子的丰收感到高兴的，我该为有几大口袋柿子吃而感到高兴的，可为何我的心如此难过！或许零食，让新奇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味蕾，已使我再不能毫无顾忌地吃下一大袋柿子了。

柿子的确又丰收了，比往年收获还要多。外婆不再爬上树梢摘柿子了，只随着时间滴落，落得满地通红。记忆中的柿飘香，甜甜的、暖暖的。我也好想踏上草堆，去够住那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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