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吐露嫩芽,书写一人牵挂。 ——题记
初春暖忆昔人,路边的月季都在阳光中,浸泡的醉人。走到一处,一股与众不同的清香不知从谁家窗口传出,仿佛一段枝桠勾出一段岁月一份牵挂。
小时候也是初春,每天清早叫醒我的绝不是暖意渐盛的阳光,而是香椿的清香。清香的香气,拌上调味料的烟火气,不似白莲被亵玩,而是偷跑入凡尘的仙女,纵然披上人间炯火色,也别有一番亲切动人。
姥姥早已在厨房劳碌。干净的桌上一盆迎着白光的面,一碗青翠的香椿,白的纯净,翠的清爽。一旁的锅,推搡着油“滋滋啦啦”的叫嚣。姥姥将香椿拎起,在白面糊中灵巧的一沾,一滚,一提,香椿裹上一身透亮的白纱,将滴未滴时再在滚油中一浸,只见那莹白在的热油滚溅中蜕变成金黄,染出勾人的香。滋滋作响间,姥姥的手如飞燕,纷飞着,将一盆香椿投入锅中。捞出来,翠绿被金黄一裹显得高贵。咬开,香气仍是清淡,充斥在鼻腔。齿间酥脆,舌尖留香,那一刻,小小的我被幸福拥抱着,仿佛吃掉了整个春天。
姥姥笑着看我,春风抚平因忙碌而翘起的白发,拭去她脸上的汗珠,可怎么也裹挟不去的,是欣慰和满足。姥姥从不央我作出评价,只是笑,柔软的像春风。笑容,清香,酥脆,美味,汇成一个钩锁,牢牢的挂在心中,成了牵挂。
年纪见长,与姥姥陪伴的春日也变得稀有。但每到暖意袭人时,桌上总会出现一盘香椿,纵然越过了半个城,纵然酥脆不复刚出锅时的美好,但我仍吃得津津有味。那香椿的清香中早就多了一味调料,叫牵挂。
从此,香椿成了牵挂的绳索,每一个春日都在隐隐悸动,带来一股清香。清香在脑海中描出一个人,笑的柔软,可为何那眼中的牵挂也如此真切?
也许是因姥姥,也只因姥姥。
我深吸一口香椿的清香,心中泛起期冀。跑回家,推开门,桌上早摆了一盘炸香椿。那个牵挂着的人,竟出现在了桌边。
他笑着,温柔的,一如之前的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