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啊故乡,是人生最大的驿站、最大的归宿罢了。
你看到了吗,潮白河滔滔不绝奔向远方,河岸两旁是我的故乡。时隔五年,我又回到我长大的地方。她藏在一亩亩肥沃的土地中。
记忆中,家家户户都是红棕色的瓦搭配灰色的水泥房。我之前总喜欢在村口的大桑树下站着,南开北往的村民,纷纷从山上,田间,地头回家,从这经过,我便挨个和他们打招呼。帮爷爷奶奶干完农活,我就开启了我的冒险旅程——偷枣,捉蜗牛,摘桑椹……玩累了呢,就回到家里,露着肚皮躺在炕上。不过一会,奶奶就会把冰凉可口的西瓜切好等着我去吃。那时村里人总说:“他们那闺女是真闹腾呀。”
记忆中故乡像是一支清远的笛,每每忆起就让我久久不能平静。终于,来到村口。我认出了它,那棵大桑树。可它身后的村庄叫我不敢认,哪里还有什么可爱的灰墙红瓦,全都翻新成了呆板的二层小房。陆陆续续有村民走过,其中有几张熟悉的脸庞,刚想打招呼,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方的名,情急之下只好直接喊:哥,叔,婶,姨了。
住了两天,我发现我好像被大家当成远客了。如果我和哪位乡亲聊上几句,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拉着我去他家做客,把摆好盘的点心端出来招待我。这明显是农家人的待客之道。把我当客人的,还有爷爷奶奶。尽管我只住上几天,奶奶也还是早早就把所有被褥都搬到阳光底下晒好,再铺上洁净的床单被罩。尽管天天都有不重样的美味大餐,却也总是觉得亏待了我。爷爷奶奶像两个陀螺忙前忙后围着我转,当我想要帮忙,却被毅然拒绝。这也是农村人的待客之道。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就像只风筝,离着眼前的小村庄越飞越远,远得快要看不清大地的模样。此情待可成追忆,只是当时已经惘然。果然,我成了潮白河中一滴河水,不停息的奔流向远方。故乡却只能停留在原地,在目光所及处越缩越小,越缩越小。
相信那棵大桑树,一定会守护我的记忆,在这片我深爱的土地上演绎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