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盛着米饭,更承载着岁月变迁的模样。日月之交替,诠释着12个时辰的发展变化,更展现出历史进程的抛物线。
那只是一只普通且平凡的碗,但它的故事弥足珍贵,弥足令我记忆犹新。
略微泛黄的碗身有几处裂缝,碗的底座近乎被磨平了,可碗边上几朵牡丹的印花颜色仍清晰可见。这是爷爷的碗,是他用尽了一生的碗。
爷爷出生于一片贫苦的地区,那儿四周布满了杂草与重峦叠嶂的群山,粮食的来源只有山村几公里外的土地。如此恶劣的环境与遥远的路途,饥饿与生存威胁着村民们。“黑土与杂草广袤无垠,延伸向远方。我们那时可苦了,只有坚强的意志,才让我勉强生存。”爷爷与我回忆起从前的不堪,我却只能怜悯于他的辛酸。爷爷还与我感慨,我们家那时只有一只碗,是用来装米的,可怎么也装不满,生怕见了底儿。可如今是用来盛米,从未担忧这个问题。我庆幸自己生于美好年代,也悲伤于爷爷碗中无粮的童年。
正值风华正茂的爷爷将开垦荒田,吃饱粮食的愿望埋藏于心。在那个日光高照的清晨,这个愿望破土而出,爷爷带着锄头一户户寻找志同道合的人。“不怕困难,填满饭碗。这是我当时劳作自创的口号嘞。”爷爷讲到。望着他手上道道小沟般的伤痕,尽是悲伤,尽是钦佩。那时几十号劳动人民先是将野草铲平了,再将河道挖通了。爷爷并没有太多的文化,但他为了种上水稻,徒步走向离家有三座高山的大村庄,领教了知识与种植方式,才回到家乡来亲手研究,亲手耕种。终于得到了第一次收获,每户人家都分到了差不多一碗米。“那天我端详着那只盛满米粒的碗,高兴了一整夜。灯光照着发白的米饭,却闪金光。如今我仍记得那只碗的模样。”爷爷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爷爷至今仍把节约粮食的品质刻在骨子上,仍把粮食捧在心尖上。他仍脚踏实地地劳作,仍不改当年的质朴节俭。
碗,虽泛黄;岁月,虽变迁;耄耋之年的爷爷,虽变老。但爷爷努力耕种,珍惜粮食的精神印在我心间,照耀在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