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在天未亮的大街上,刺骨的寒风吹着我的脸颊,吹着我的身子,也吹冷了我本来满怀热情的心。

我与父母来到北京游玩儿,我们一大早就出发去什刹海。什刹海虽说名字里有海,却是个湖。因是寒冬,湖面都已结冰,只有湖边那一小部分未结冰,湖水浮出冰面。刺骨的寒风刮过湖面,没有一丝波澜,湖岸的树都露出了光秃秃的身子。走了一段路程,我们看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大门,大门前的广场很冷清,只有几个小贩在贩卖东西,老奶奶就是其中的一个。

一个简易的卖菜车子,车身有些生锈,车子里围着一圈花布。车子的旁边是用花布铺成的一个地摊,上面放着要卖的东西,守摊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已经年近九旬的老奶奶。她一头的白发像罩了一层白霜,耳边夹着一个精美的发卡,脸上荡漾着一圈圈的皱纹,黑斑布满了脸颊,嘴唇皱巴巴的,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老奶奶望向我,对我微笑,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褐色的眼睛悄悄地诉说岁月的沧桑。

也许是被老奶奶的笑容打动,我走向她的地摊。“小姑娘,要买什么呀?”那正宗、热情的北京腔招呼声,为她增添了几分神气。

我打量着地摊上的东西,都是一些并不起眼的小玩意儿。我瞟到了那一串用红绳绑着的葫芦,那是地摊上仅有的鲜艳色彩。

“这个多少钱?”我问。

“10块。”

我从口袋中掏出10块钱递给老奶奶。没想到的是,老奶奶本来只要伸伸手就可以和我交货接钱,可她却站了起来,摘下手套。老奶奶离我很近,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她站起来时的喘气声,我似乎也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暖暖的气息。

老奶奶弯下了她老可似的腰,帮我拿起了葫芦。我看清了她的手,那是一双布满了青筋、满是皱纹看起来非常粗糙的手。

她接过了我的钱并把葫芦递给我,连声说:“谢谢!谢谢!”随着说话,她的口中喷出了浓浓的热气,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我对她笑了笑,便转身走了。往前走时,我时常回头,老奶奶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仿佛是寒冬中的一缕春风,那么舒服,那么温暖。

我继续走在街头,天依然冷,心却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