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的最后一次大扫除,班里像炸开了锅。我和小宇负责擦窗户,他踩着板凳伸手够高处的玻璃,不小心把抹布甩到了我脸上,溅了我一脸水珠。“你故意的吧!”我假装生气,拿起湿抹布轻轻朝他挥过去,他笑着躲到一边,手里的抹布又带起一串水花。打闹间,我们忽然发现玻璃上的水渍映出了彼此的影子,就像二年级那次,我们在雨后的水洼里踩出圈圈涟漪,看着倒影笑个不停。擦完窗户,小宇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泡泡糖,递给我一颗:“算我赔罪的,以后可没机会一起擦窗户啦。”我嚼着泡泡糖,甜味里裹着一丝说不出的不舍。
下午的手工课,老师让我们做“毕业纪念卡”。我刚拿起彩笔,小雨就凑过来,把一张画着小雏菊的贴纸贴在我的卡片上:“这个给你,你上次说喜欢小雏菊,我特意带来的。”我们头挨着头,一起在卡片上写字——她写“愿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我写“以后要常一起看星星”。记得三年级手工课,我们也曾这样一起做贺卡,送给生病的张老师,当时小雨还把胶水蹭到了脸上,变成了“小花猫”。如今再看身边的她,头发长了,个子高了,可一起做手工时的开心,和从前一模一样。
放学前,张老师带我们去了校园里的“班级种植角”。那里种着我们四年级一起栽下的向日葵,现在已经长得比我还高,金黄的花盘朝着太阳,像一张张笑脸。“你们看,”张老师指着向日葵说,“刚种下的时候,你们总担心它长不高,每天都来浇水,现在它都能给你们遮阴啦。”我伸手摸了摸向日葵的花瓣,还记得第一次浇水时,我不小心把水浇到了同学的鞋子上,大家笑着闹着,把种植角变成了欢乐的小天地。张老师掏出手机,给我们和向日葵拍了张合照,照片里,我们的笑脸和向日葵的花盘一样灿烂。
回家的路上,我把手工课做的纪念卡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卡片上的小雏菊贴纸闪闪发亮。路过小区的便利店,我买了一颗橘子味的硬糖,和小雨今天给我的一样甜。我忽然明白,小学的时光就像这些小小的碎片——一颗糖、一张卡片、一朵向日葵,看似平常,却拼凑出了最温暖的回忆。这些碎片会一直留在我心里,不管以后走到哪里,想起它们,就像回到了那个充满笑声的校园,回到了和老师、同学们一起成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