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透过指缝,温柔地撒在书页上,微风轻轻吹过,书页随之翻动,又轻轻合上,仿佛在追忆往昔,重提往事。
泛黄的纸页上,似乎承载着某个人的成长故事。我手握书页,仿佛看见一个扎着长辫的小男孩在花园里奔跑玩耍。他一会儿拔起墙角的何首乌,一会儿跳到井栏上,快乐无比。画面一转,小男孩背着书包,离开了小院子,去读书了。我想,这充满欢乐的小院子,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时光如相机,不停地拍摄,小男孩变成了少年,少年变成了青年,青年又变成了中年。他拿起笔,用心描绘生活。画面再转,中年人不见了,但他的故事却深深印在书页上——原来是鲁迅先生。翻过一页,故事变了,这是谁的从前?耳边响起欢笑声,我身处明月下的花树旁,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群读书人。明月夜,杏花微雨,水面倒映着疏影,真是快活!
花雨飘落,笛声又起。听,有人感叹“忆昔午桥桥上饮,座中多是豪英。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又有人叹息“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这浅唱低吟,道尽了词人陈与义对往昔的怀念。
他提笔,又放下,将难以言说的惆怅尽数刻画。
杏花的香气散去,我抖落身上的花瓣,又翻过一页。
只见一位温婉的女子,撑着小舟,手持清酒,似乎忘记了归途。日暮时分,斜阳照在她身上,显得她如此活泼自由。小舟轻轻摇晃,她不小心驶入藕花深处。情急之下,她挥动船桨,竟然惊动了栖息的鸥鹭。
望着天边的斜阳和惊飞的鸥鹭,她放声大笑起来。画面一转,少女变成了妇人。前途茫茫,山河零落,孤单的李清照大概只能一声长叹。
夕阳西下,染红了天边。我抬眼,合上手中的书卷。看着火红的云霞,清风吹拂,阳光再次穿过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