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鱼藻.
成长的某一节点,我陷入一个“自我否定——自我堕落——自我悔恨——再自我否定的认知怪圈,周围人的优秀使平庸的我压力突增,自卑感也如浪潮涌动般,一波波地侵蚀我的心。就这样,我被老妈送回了老家。
当时正值暑假,聒噪的蝉鸣声阵阵。稍一走动,衣服便被汗水浸的仿佛能拧出水来。老妈临走时告诉我:临街糖饼摊缺个人手,你正好去帮帮忙,清清思绪!糖饼摊摆在村内岔路口的一棵老榕树下,摊主是个老爷爷,年龄仿佛和这榕树一样大,一看见我就笑到:"真精神,真美!"
我的任务很简单,给在小摊上吃糖饼的人提供服务,人少的时候还兼职卖糖饼。
起初,我对这份工作并没有太大的热情,烈日炎炎,谁不渴望空调加棒冰的绝佳搭配?舒适假日,又有谁愿意天蒙蒙亮就起床摆摊?
我总是面无表情的给顾客递东西、收钱。然后消极的收拾碗筷,没人的时候就两眼空洞的盯着某个地方发呆。摊主爷爷总是笑眯眯的说:"娃嘞,开心点儿呀!"我不愿意去打搅一个老人的温情,便应道:"好嘞!"然后努力的调整自己的状态,积极工作。
然而引起我兴趣的,是粘芝麻。在一个奇热无比的午后,我闲极无聊便跟摊主爷爷要了糖霜在糖饼上画起了动漫人物,然后再用黑白两色的芝麻粘上。从小我别的不太行,就喜欢涂涂画画。但我爸爸觉得这些不入流,总是绞尽脑汁的阻挠我,现在终于得了机会,我如鱼得水般对着糖饼进行了加工改造。一直到傍晚,我都在乐此不疲的画着、粘着。
到了下班点,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阿姨接过袋子惊呼到:哟!今天的糖饼不太一样诶!摊主爷爷咧开嘴乐呵呵的指着我:娃想的主意,还是他们聪明!其他人听后,也纷纷拿起手中的饼看。纷纷附和道:别说这一弄真好看!这孩子心灵手巧。
一个小孩子也走过来,踮起脚尖趴在我耳边,软糯糯的说道:姐姐,你画的是初音未来,对不对?真好看,我也想变成她喔~那一刻,我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慰藉,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我被别人肯定了,同时也被自己肯定了。
接下来的那些天,我每天都在糖饼上画画。有时候还会教村里的小孩儿画,我们的眼里都闪起了亮晶晶的光。
回城上学的那天,江城大半的天空都飘起了毛毛雨。我穿着新买的白球鞋疯狂的跑在泥地上,去跟糖饼摊的爷爷告别。不舍的泪水混合着雨水打在脸上,温温的,咸咸的…
那个暑假,我重拾了少年的快乐与骄傲。也同样与那个自卑的自己彻底告别。糖饼少年的美好时光一直埋藏在我的心里,发了芽,长成了承载希望的参天大树。
审核官求精嘛,蟹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