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茶迷”这个词,我脑中就会浮现出一个面容慈祥的七旬老人。他长着一张国字脸,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有着高高的鼻梁。他就是我的爷爷。
称爷爷为“茶迷”绝对不夸张。他经常拿着一把精美小巧的紫砂壶泡茶,两个小茶杯用来喝茶。据爷爷说,紫砂壶上面有肉眼难见的小孔,有透气的效果,所以被称为“会呼吸的壶”。爷爷还有很多茶具。光是茶叶就塞满了抽屉,什么红茶啊,绿茶啊,沉香茶啊……应有尽有。
爷爷可真是精通茶文化啊!只要有人一提起茶,他便会滔滔不绝。“爷爷,这是什么茶啊?”“这个啊,是武夷山出产的一种茶,可好喝了,爷爷给你泡泡看……”这种对话在我家时常上演。爷爷愿意跟我讲,我也愿意一直听下去,我们俩好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记得有一次,爷爷买了一套新茶具。他忙得团团转,这边擦一擦,那边洗一洗,还要用茶水浸新茶具。虽忙碌,但他嘴角却漾着笑意。本来我和奶奶是准备和他一起去散步的。“快一点咧,散步去咧!”奶奶催道。”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爷爷头也不抬地说,继续研究着他的新茶具。我和奶奶只好无奈地走了。第二天早晨,爷爷兴高采烈地说:“快来看,我的新茶具布置好了,来试试吧!”我坐了下来,静静地观看爷爷的“表演”。只见爷爷扭动了新茶具上的一个机关,茶水就顺着一个小口流了下来,流到茶杯里。没等我做出反应,他接着说:“等一下,还有更神奇的。”他把滚烫的开水浇到一个螃蟹模型上面,这只神奇的螃蟹直接从暗黄色变为了浅黄色。“这是为什么呢?”我不禁发出疑问。爷爷神秘一笑,得意地说:“这‘茶宠可是我钻研了一晚上的,哪是你看看就懂的?”
后来,经过多次尝试,我终于弄明白,那只螃蟹茶宠是用一种遇热变色的材料做成的。可等我弄明白这些的时候,爷爷住院做手术了。我看着水汽蒸腾中变色的螃蟹茶宠,不觉又想念起爷爷来,鼻子酸酸的,泪水在眼睛里转。
那天我放学到家,看到爷爷从医院回来了,我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回家后,爷爷又恢复了“日喝一茶”。不久后,爷爷又因心肌炎住了一次院。我一直想弄明白爷爷为什么会再得病,后来我读到一本书,写着“喝太浓的茶会对心脏有害”。我的双手颤抖了,心里也五味杂陈———爷爷确实非常爱喝浓茶。想到这,我立刻找到爷爷,把这一页指给他看:“爷爷,喝太浓的茶会损害心脏,以后一定要喝淡一点的茶!”爷爷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现在,每天我放学回到家,爷爷都会坐在餐桌旁,招呼我过去,端一杯糯米茶或者沉香茶给我———是的,他改喝这些不含茶叶的茶了,而且也尽量喝得淡一些。看到我高兴地喝下去,他的脸上便会露出欣慰的笑容茶好像是一把亲情的钥匙,把我和爷爷拉得很近,很近。
这就是我的“茶迷”爷爷,我最爱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