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外依稀漂泊着小雨,似烟,似雾,似魂牵的前世;似诗,似画,似梦吟的今生。它一滴一滴的,像一串串的珍珠。它从云里抖落下来,并发出哗哗的声音。
我撑着伞,浑身上下穿着厚厚的衣服,裹的严严实实的。空气是冷湿的,远远望去,看不清前方的路。
像是云朵从天空落了下来,云雾缭绕,似梦幻、似仙境。“滴答”,她,来了。她乘着寒风、她乘着云雾、她带着我的幻想来了。她落在土地上,嵌入泥土中,钻进了我的梦境里。一丝一缕,飘然而下,像是垂落的银丝,轻盈美丽。坐在窗旁,听着你的声音,愈下愈大。渐渐的把我的思绪引入了天际,丝丝缕缕,交错相通。把我引入杜甫那“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忧国忧民的远大抱负,把我引入白居易那“但觉衣裳湿,无点亦无声”的随性漠然……看着窗上的屋檐,你构成了一道水帘,伸手,想把你抓在手心上,但你只是顺着我的手流了下去,只是湿了我的掌心。挥挥手,你便掉落在地,散开、蒸发。你是那样的捉摸不透,你浇灭了炎炎夏日的炙热,你赋予了万物的生机。你让枯萎的花草复苏,你浇灌了田野中的庄稼……
走着走着,隐隐约约看见一棵直插云霄的老榕树,旁边似乎还伴着一洼如翡翠般浓绿的江水。走近一看,果真如此!鼻尖一嗅,嗅到了雨儿的芬芳与多情,我将它塞进口袋以免被世俗所折坏。那一洼江水也非比寻常,山的影子急切想透过水中,却被它所隔绝在外,只剩浓绿在江上飘荡。江上不知何时漂来了一叶扁舟,一位六旬的老人衣着草色蓑衣,独掌一只竹竿插入水中,然后用着不大不小的气力使舟曲进,舟尾伴随着涟漪扩散了开来,像极了那五元人民币上的烟波渺渺,老人独舟。雨愈下愈大,以至于我忘记了夜色已深,我往回走着,脑畔依旧回想着所见所闻。
也许只有雨才能将这一副泼墨山水画真正展现在世人面前,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而我却独醉于那万千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