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一阵阵的刮来,吹得我眼睛生涩,吹的小池塘中漾开一圈圈的涟漪,看着那跳跃着金光粼粼的水面,心中翻涌起以爱为名的海。
我小的时候从没见过海,也没听到过大人谈论,所以大海在我心中总有一个朦胧的身影,像晨曦的雾看不真切。后来,从课本中看到“在海的那边,水是那么蓝,像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我思索着,海水究竟有多蓝,有多清,有多美?
我不住的追问自己,却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大海对于我来说就像朦胧的雾霭笼罩下的青山,隐隐约约的,一丝一缕勾起我的好奇。
月光清丽,泻下一地月华,晚夏的夜还未褪尽热气,奶奶带着我在院子外纳凉,树叶婆娑,在鱼塘里投下斑驳的光影,又被晚风揉碎成一片一片的残片,心中再也按捺不住溢出的好奇,开口问道:“奶奶,什么是海啊?”奶奶一愣。“课本上说,海很大很大,海水很蓝很清。”奶奶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笑着说“海嘛,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鱼塘,里面有很多很多鱼……。”“那我以后要带奶奶去看海”奶奶笑着应好,她笑起来是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眉眼弯弯的,就连眼睛也藏在沟壑里不肯见人。
后来,大雾散尽,我终于窥见了大海的模样,蔚蓝色海洋与晴空连在一起,云絮与海鸥齐飞。只可惜时光不可回溯,怎么也握不住迟夏的那缕月光,再也窥不见鱼塘上跃动的斑驳树影,只剩下房间怎么也化不开的药的苦涩。
奶奶病了,恹恹地躺在床上,皱纹一道道都填满了痛苦,满头银发彰显出了她的老态,她笑着说:“只可惜啊,奶奶再也不能陪你去看海了。”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像叹息,又向漫长的时光无力地蔓延,我突然好想哭,白炽光为泪花镀上了一层苍白无力的光,深秋的风带着几分寒意,透过窗缝穿进身体裹挟着刺骨的冷痛。
看着月光如练,水波荡漾,我终发觉,鱼塘就是我的海,它淌过时光的风雨,穿过呢喃的隆冬和浩渺的仲夏,装下我与奶奶相处的点点滴滴,奶奶连同小鱼塘一起住进了我们的回忆,出不来……
月光透过窗外的梧桐树零星的跌入房间,静谧的夜,我怀抱着一斛月光,心中奔涌起一片海,冗长的思念汇成海,聚在眼角,无声的蔓延,流淌出苦涩的海水,在心中翻涌出以爱为名的小鱼塘,激出朵朵思念的月华。
我自有我的一片海,以爱为名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