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以杜甫视角所著。)
【一】
离家已许久,爷娘别容若眼前。自离家便入军,徒旅相熟,故受欺不再。
爷娘骨肉恩,岂是轻可断?身男儿入战场,战死沙场时刻备,死前唯恐爷娘不知儿逝,日日家书送于前,却无人可收。书也,托乡带回至爷娘,愿其不念。
走马当前,去络头,一袭军甲,信手挑马缰,愿战场杀敌归国安之。于高冈飞驰而下,习俯身拔军旗,复数次,不知可否见.明日。食稀力耗大,原家书许化遗书,觉时日无多,无力抗之。
书沾红,亦是其儿军旅留伤沾。不知其儿尚可在,却叫爷娘日夜愁及念。奇观军旅家书,心之所震,吾才知民稀苦乎。
【二】
有乐府集,陇头歌辞。
流水陇头,幽声呜咽,似鬼哭嚎。侧耳闻之,无流水之音,唯肠断声。行至陇水,取水浇之,磨刀霍霍,陇头呜咽,用其磨刀,定成神器,含兵之利,形若弯月,刃若极冰。
今离家些许,不知家可好,途时忧也。问忧何?忧裳可暖,食可饱,宅可固,皆忧之,因乃家。本无愁,取水闻咽,不禁扰心,心绪难安,低沉至底,高亢至天。乱而慌心,刃竟伤手,血入陇头,含红水行,呜咽甚大,恍厉鬼索命乎。
欲忽肠断声,乱久心绪,难安哉!自随军行,丈夫知责,誓许国焉,还民盛世,还民安泰。心悲愤惜,应舍离之,怎可携至前疆?
立功图像,得赐麒麟位,战死然可。战骨行归处?不归然,当速朽战场,埋之于此,化护国灵。
问家当如何?丈夫当国前,家乃国后焉,方家安。
【三】
风抚颊,似娘手暖抚。芽破土而出,雨过落下迹,其曾来过。
世间言春至,予却不觉春至,春似避城而行,唯凄风呼啸,不见春之朝,春于城外,冬于城内。谓为何春不来?春观城破残景,其不愿来。
长安陷贼,予观国破之景,战火燎原,昔日盛景已不在。国泰民安,遇节众游灯会,市贩呼人行摊前,推物使人买;望楼耸峙,观全局焉,城门严守,勿侥逃查;天子脚下,重兵把守,官贵辐辏,商贩四走,盛世当该如此。
今徒残破城墙,稀少民闭门不出,日夜心惊家毁人亡。望城外,山河犹在,河川畅流,莺歌燕舞;望城内,草木丛生,人烟稀少,疮痍满目,内外恍若阴阳两界。阳界桃源仙境,阴界飞沙走石。
艳色晃眼,细观竟乃春花,春终进这残城。花悄然绽,美景许久未见,感颊润,抬手触之,予不知何时泪湿两颊;忽闻鬼嚎声,身不由颤,转观不过鸟长鸣尔,予实为多心。
烽火于春交三月,许春走尚未停。人唤予名,家书送于手,未想烽火连可收之,万金皆不抵家书,此乃予无价宝。
观今景,日夜愁,渐白头,慌白头见妻儿,奈无法,唯搔头,至发短,不可簪。
嗟乎,大唐何时可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