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潮州这个地方人们总会想起牛肉粿条汤这个具有代表性的美食“名片”。记忆里回到家乡总要吃上几碗牛肉粿条汤的。而牛肉粿条汤的味道就像一根线,牢牢的缠住了我的味蕾和思念。
今年回到家乡与往年不同的是爷爷奶奶说要教我做牛肉粿条汤,我高兴极了前一天就与爷爷奶奶相约厨房,第二天天没亮就到了厨房。爷爷说要先去市场买新鲜的牛肉,于是我们三个人手挽手上了街去买我们所需要的牛肉,我们迎着朝霞拥抱着清晨的凉风来到店铺口。才停下卖肉的师傅就用家乡话热情地问“老板早啊!我家的牛肉是刚宰的可新鲜了,老板买几斤?”爷爷也笑呵呵地回答“来两斤”我们买完很快回去了。
回到家,爷爷从冰箱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大片粿条”递给奶奶,他则块状的牛肉切成片状的,菜刀举起后紧贴刀片斜着“推”下去,贴着刀片的肉片竟“卷”起来了,爷爷将肉片展平,这样一片成功的肉片便成了,爷爷重复着“上”“下”“展”“放”的动作。我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将菜刀贴着肉斜切下去,发现才切一半肉就断了菜刀往旁边滑。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动作竟蕴含着出神入化的刀工,也如潮州人千百年来那谦虚不张扬的性子与品质。
片刻后,爷爷将牛肉片全都切好,我却只能在旁边干瞪眼楞是一点忙也没有帮上。与此同时,奶奶也将片状的粿切成了薄而有一定厚度的粿条。
接下来就是熬汤了,因为我的家乡在农村,所以煮汤用的是柴火灶,柴火灶用一块块方方正正的砖头砌成中间的洞是可以添柴起火的。奶奶站着将水倒入爷爷则坐着控制火候,火大了将柴拿出一小段,火小了将柴多放几段,还时不时扇扇风给木柴翻翻面。良久水开了,奶奶将骨头放入滚滚沸水里骨头,随着沸水翻腾,顷刻间汤的香气便有了。待到骨头的气息完全浸入沸水中,经过长时间的熬制一锅骨头汤锅底便熬好了。奶奶将切好的粿条倒入,奶奶用筷子不停地将粿条捞动,几分钟后将粿条夹出放置一旁,她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手臂上下起伏,最后将牛肉烫了一会捞起,这下粉和肉算是处理完了,奶奶将锅盖盖上打算将汤再熬一会儿。
爷爷将柴火抓一把塞进去,柴便噼哩啪啦地燃开了,久了柴火燃烧的滋滋声十分悦耳,黄澄澄的火在柴上舞动着身姿,还时不时舔着锅底,鸡鸣声划破了天空的宁静,大地上也也越来越热闹,太阳随着人群的涌现,慢慢爬上天空倾洒着无尽的光和暖。
等了许久,牛肉粿条汤好了。奶奶将锅盖打开,白雾如调皮的小孩跑得满屋子都是伴随着钻入鼻中的香气和沸水的“咕咚”声,我们都笑起来了。奶奶将汤舀入粉中,爷爷再撒上几朵葱花满意地笑了笑喊了声“出锅咯!”我嬉笑着将几碗端到客厅,亲人们都在客厅仿佛就等着这一碗牛肉粿条汤。
大家围着大圆桌吃着牛肉粿条汤,热气腾腾的白雾环绕着,将牛肉沾点沙茶酱入口,大家用朴素的家乡话讲着对牛肉粿条汤的称赞,如一副其乐融融的画。
每每吃起粿条汤,总会想起家乡和家乡的人,他们勤劳朴素也因小小的一碗粿条汤而满足。此时我才明白,原来让我一直牵绊的滋味不仅仅是这碗粿条而是与家人团聚的幸福。